七月二十三,大暑。
京城这边的天气其实从七月中旬开始,就热出了一个新高度。
前院阎家,杨瑞华趁着早上凉爽的时候,把昨儿煮的豇豆全都拿出来,准备晾晒。
阎埠贵坐在门前,修剪着前几天捡回来的竹子,计划再做几根钓竿,也好钓上大鱼。
“老阎,咱家解娣满周岁了,你说要不要办个酒席?”
“解旷都没有办,解娣一个丫头……”阎埠贵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家不办酒席,院子里何家、易家可能要办,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自家了,他当即改口,“咱家要办,而且要马上办,就选在大后天二十六号,刚好是周末。”
“干嘛要这么着急,你学校里的老师都没有通知呢!”杨瑞华不解。
阎埠贵立刻打起了心里的算盘珠子,说道:“你呀你,这都算不明白,何家贾家的孩子是八月份生的,易家是九月份,咱家要是不办不就吃亏了吗?
再者说,若是这几家都要办,连续两个月办三场,院子里谁家吃得消,到时候顶多随个一毛两毛,这还不够收回酒席成本呢!咱家第一个办,抢占先机,肯定能收到最大的好处!”
杨瑞华听此,立刻恍然:“是这个理儿,这账还是老阎你算得明白!”
阎埠贵得意道:“这叫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你呀,以后要多学着点!”说完,阎埠贵又道,“你现在就挨家挨户的通知去,我守在这儿,遇到人,也和他们打声招呼。”
“行,我这就去!”杨瑞华丢下手里的活,赶忙去了中院。
早上七点,何達照例点击抽奖,又是三包榨菜,这人品没话说了。
他刚想再眯一会,就听到了摇篮里小家伙的哭声。
没辙,何達只好起床,抱着何卫东瞧了瞧,没尿床,那就只能是饿了。他急忙抱着孩子,将倒座小院门锁上,准备去中院找小媳妇。于是,阎埠贵一早就看到了何家父子两人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老何,你家卫东要不要办周岁?”
“这还没想好呢!”满月都没办,何達周岁也不打算办,反正院子里也收不到几个钱,说不定还要多几句埋怨。
“那你可要想好了!”阎埠贵笑了笑,说道,“我家准备这个周日给解娣办酒席,你可要来。另外,你这周有没有时间,也帮我做回菜呗!”
“你要办酒席?”何達立刻清醒,这老阎没安好心呀,谁不知道他抠门,办酒席能上什么好菜。“是呀!怎么,你没时间?”
“那倒不是,只是我办一桌起步就要五块,这钱你舍得给吗?”
“老何,咱多少年的邻居了,你就不能打个折?”
“这不能,我打折了,不就抢了其他厨师的生意,这破坏了行业规矩。要不,你找我儿子吧,他做菜也不差,可以算你便宜点。”
说完,不给阎埠贵纠缠的机会,何達赶紧抱着儿子溜了。
来到北屋,何雨柱,秦光友,还有小丫头都起了。
见何達抱着儿子过来,秦淮茹赶紧把小丫头的头发扎好,随后接过儿子,问道:“是尿床了吗?”“没,是饿了!”何達见傻儿子在做早饭,他也没帮忙,拿着搪瓷杯,准备去洗漱。
这时却听秦淮茹说道:“当家的,刚刚杨瑞华过来,说周末要给阎解娣办周岁。”
“这事,刚老阎也跟我说了。”
“那你说,咱家要不要也为卫东办一个?”
何達想了想,决定尊重小媳妇的想法:“你想不想办?”
“要不办一个吧,别人家孩子都办了,咱家不办也说不过去!”秦淮茹奶着孩子,说道。
何達点点头:“那行,我这几天抽空挑选个好日子。”
去水池边洗漱完,早饭还没来得及吃,贾东旭就找了过来。
“何叔,在吃了?”
“是呀,东旭,你吃了吗?”
“我还没呢!”见何家也没有请自己吃早饭的意思,贾东旭只好说正事,“何叔,我家准备九月初给招娣办周岁,到时候您一定要来!”
“知道了,我家卫东八月中下旬也要办,到时候说不定都赶上了。”何達道。
听此,贾东旭心里一阵庆幸,还好老娘提醒的早,不然自家可要亏死。
这院子里一连好几家都要办周岁,得到通知的住户们立刻议论开了,这哪是办酒席呀,分明是在抢钱,连续来好几回,谁家吃得消?
有妇人立刻找到二大妈,诉说着家里的困难。八月过去,九月就要开学,孩子们要交学费,还有家里老人要赡养,哪哪都要花钱,随几场人情,家里还不得拉饥荒。
听到好几家都这么抱怨,二大妈,也就是乔大妈,先把人安抚住了,等下午下班,她立刻找到三大爷和一大爷商量起这件事。
“给孩子办周岁,这本来是喜事,可好几家凑到了一块,好事也要变成坏事了!”乔大妈担忧道。三大爷老卢接话道:“人情往来是在所难免的,若是觉得吃不消,那到时候少随点礼。”
乔大妈道:“话虽这么说,可真随少了,还不得落那几家的埋怨。”
老卢听此,也一下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