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汪汪,汪汪汪
狗吠声响起。
随之响起的是人群的喧闹跟惊呼。
季知晓望向喧闹声起的方向,然后,声音无比平静地对霍启英说道,“霍警官,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霍启英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着喧闹声响起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他脚步顿了顿,看向走出公安厅的季知晓的背影,这个女生,竟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真的有人会完全没有好奇心吗?
“老大,不好了。”小黎急匆匆地跑来,他的脸色十分焦急难看。
事情竟然出在公安局,出在他们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这已经算是非常严重的事故了!
霍启英这才收回视线,胡子拉碴的脸上有了一丝凛然,“怎么回事?”
“潘珍珍……把刘明给捅了。”小黎怎么都想不明白,潘珍珍身上,怎么会带了刀具?
就在警察将刘明带出审讯室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从休息室出来的潘珍珍。
潘珍珍身边的女警察生怕潘珍珍看到刘明会害怕,会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谁料潘珍珍却像是没看到刘明似的,一步步朝前走。
就在大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候,潘珍珍却突然拿出一把刀朝着刘明的身上捅去。
这一幕实在来的太快,也太出人意料,连控制着刘明的小黎都没反应过来,潘珍珍已经连捅了刘明好几刀。
飞溅的血落在潘珍珍的脸上,她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刘明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愕绝望,他或许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弱小的只能任他欺凌的女孩,有一天竞然会拿刀捅了他。
他就这样倒了下去,眼睛紧紧地盯着潘珍珍隆起的肚子。
潘珍珍咯咯地笑了起来,她手上的刀被女警在第一时间控制并且夺下,但手上的刘明的血,却让她开心地笑了起来。
霍启英赶到的时候,刘明已经断气了,圆睁着眼睛,里面满是不甘。
潘珍珍的刀子扎的很准,正中心脏部位。
而潘珍珍,她的精神实在算不上正常,她满手的血,脸上也溅了血,但眼睛里却没有一点杀人后的害怕,只有癫狂。
似乎,真的如那些邻居所说,精神不正常。
季知晓骑着三轮车,往着城外的家而去。
一路上,季知晓跟多多都没说话。
一人一狗的心情都十分沉重。
风打在季知晓面无表情的脸上,她抿着唇,蹬三轮车的脚更加用力,似乎是想以此发泄什么。还没到家,季知晓便看到茶园被人围着。
是茶园出事了吗?
季知晓忙将三轮车停在院子门口,带着多多赶往茶园。
“把这些茶树都拔了,果然是资本家,尽干一些挖社会主义的墙角的事情,还敢私自种茶树。”一个男人指挥着人喊道。
已经有二三十株茶树被拔,要不是王进等人拦着,被糟蹋的茶树会更多。
王进带人拦在那些人的面前,“都给我住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们这里破坏我们的茶树?你们这么搞破坏,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后果?”男人上前两步,站定在王进的面前,用大拇指朝着自己,特别牛气地昂着头,“我按公办事,能有什么后果?”
白玲说道,“他们是建设部的人,执行的也是公务,你们就不要拦着了。”
她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语气说道。
“我们的茶园是合法合规种的,就算是建设部的人,也没有资格拔我们的茶树,既然是执行公务,那你们的证件呢?”冯小曼眼见着辛辛苦苦种下去的茶树被拔,心疼的不行,语气也跟着强硬起来。男人是为白玲来出气来的,哪里顾得上什么证件不证件的?
“我说你们不能在这里种茶树,你们就不能种,什么证件不证件的?我人站在这里,就是证件。”男人特别霸气地说道。
冯小曼被气的吐血。
白玲见大家群情激奋,便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放心,我们只针对祸害老百姓的资本家,你们种的茶树我们不会拔。”
“你说谁是资本家?”王进问道。
白玲装着很惊讶的样子,“你们难道不知道季知晓是资本家大小姐吗?她的父母兄嫂都被下放了,她是靠着嫁人才逃过一劫,没有跟着被下放,不过前段时间,她被当众退婚了。”
“原本她既然已经被退婚,那就该跟她父母一样,去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改造,但是,她却躲到这里,还私自种起了茶树,占用公家的地,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白玲说的义愤填膺的,好像季知晓占的是她家的田地。
不过,她这话显然也是很有效果的,此刻大家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资本家在这个年代,走到哪里都是会被人唾弃的存在,得知季知晓是资本家的女儿,大家都十分诧异。白玲看到大家的窃窃私语,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但大家窃窃私语的内容却是,“资本家的小姐干活儿这么麻利?那翻地的劲儿比我都足。”“是啊,看季同志干活,我都不好意思长那么大块头。”
“不是说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