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凛,身形暴退三丈。
“轰!”
穹顶突然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赤红的铁水如同被激怒的岩浆巨蟒,裹挟着令人窒息的热浪倾泻而下,公输桀那张狂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铁水已经浇在他的右臂上!
“嗤——”
刺耳的灼烧声中,皮肉碳化的焦臭弥漫开来,公输桀的右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变形,铁水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到半边身子,锦袍化作飞灰,露出下面焦黑的皮肤。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大殿,公输桀踉跄后退,被铁水黏住的右脚竟硬生生扯下一层皮肉。
他重重摔在地上,右臂已然扭曲成焦黑的枯枝,半边身子冒着诡异的青烟,铁水在地面蔓延,将他瘫软的下半身牢牢黏住,每一下挣扎都带起更多皮肉。
“救……救我……”
机关触发太快,颜冰凝游丝链缠住他腰际时,他的小半边身子已经废了!
游丝链在令人牙酸的“嗤啦”声中将他拖离铁水范围,被扯离的地面上残留着大片皮肤组织。
公输桀像条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嘶哑的哀嚎渐渐变成气若游丝的喘息。
大殿重归寂静,唯有铁水冷却时发出的“咔咔”声。
众人呆立原地,震惊地望着地上那具焦黑的躯体,以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肉拖痕。
毛婆罗失声道:“朱雀焚天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此前一直对情报上的内容没什么实感,直到此刻亲眼见到机关触发,这才知道转心轮的可怕。
所有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高戬的面色骤然惨白如纸,额角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每次过度推演后必然发作的剧痛——如同千万根钢针在颅内翻搅,四肢却虚软得连药瓶都几乎握不住。
这本是他习以为常的代价。
三年前,他仅凭心算就推演出洛河决堤的精确时辰,救下三万百姓;去岁寒冬,他在高烧中破解了失传百年的《璇玑算经》,让师父都叹为观止。
这些辉煌时刻,都是用此刻这般噬骨的痛楚换来的。
“有得必有失……”
他以前总这样安慰自己,可此刻,这句箴言突然变得可笑起来。
因为在铁水倾泻前的瞬息,他分明看见陆沉渊的身影已提前飘然后退——那个男人甚至没有掐指,没有蹙眉,就像早已预见一切!
“他完全看穿了……“
高戬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药瓶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陆沉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种从容。
他没有过度动用脑力后的头痛欲裂,没有强行推演的面色惨白,就像这一切对他而言,不过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