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掌力凝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淡金色气柱,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撞向扑来的神雕!
神雕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庞大的身躯在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扭转!
饶是如此,那凌厉的掌风边缘依旧擦中了它的翅尖!
“嗤啦——!”
一大片乌黑发亮的坚硬翎羽被硬生生撕扯下来,如同黑色的雪片,在夜空中纷纷扬扬飘散!
神雕发出一声痛楚的悲鸣,巨大的身躯被震得翻滚倒飞出去。
它只能盘旋在远处夜空,再不敢轻易靠近这致命的洞口!
神雕虽然是天空之中的霸主,可是它还没有同三品武者近距离作战的实力。
严子安看着空中因剧痛而面目扭曲的肖六,声音如同寒冰地狱刮来的阴风:
“那鸟,救不了你。”
“最后一次机会,说!”
他的五指微微加力,肖六周身的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呻吟:
“否则下一次,碎的就不是骨头……而是你的命!”
然而。
回应他的,只有肖六那因剧痛而扭曲、却死死咬紧牙关、充满恨意与不屈的沉默眼神!
他竟宁死……不开口!
“冥顽不灵!”
严子安眼中杀机毕露:
“那便成全你!”
一个小小九品蝼蚁的性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他五指猛地向内一合!
要将这碍眼的弱者彻底捏爆!
肖六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立判之际——
“轰——!!!”
一股霸道绝伦、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如同九天陨星般毫无征兆地从洞口斜上方悍然轰入!
精准无比地撞在严子安禁锢肖六的那股无形内力之上!
“嘭啷——!!!”
仿佛琉璃破碎!
严子安那凝练如钢的擒拿气劲,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硬生生撕裂、轰然溃散!
狂暴的余波甚至将洞口坚硬的岩石都震得簌簌剥落,烟尘弥漫!
一道黑影如同撕裂夜空的魔神,在烟尘弥漫中鬼魅般闪现!
他单手一抄,稳稳抓住浑身瘫软、骨骼尽碎的肖六,随即看也不看,将肖六朝着洞外夜空狠狠一抛!
“戾——!”
一直盘旋在外的神雕,发出一声充满灵性的尖啸。
它巨大的身躯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无比地将下坠的肖六驮在宽阔的背脊之上!
随后双翼猛烈一振,卷起呼啸的狂风,瞬间化作一道离弦的黑色箭矢,没入无边的黑暗夜色。
消失无踪!
这一切,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
洞口的烟尘被神雕卷起的狂风吹散。
一道挺拔如枪、渊渟岳峙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洞口,堵死了唯一的出路!
黑袍猎猎,面容冷硬,一双丹凤眼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比刀锋更凛冽的寒芒!
“宋江?!”
洞穴深处的三人,看清来者面容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异口同声地发出惊骇的呼声!
梁进一步踏出,沉重的靴子踩在冰冷的岩石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回响。
他目光如同万载寒冰,缓缓扫过严子安、岑睿峰、钱富三人,声音低沉,在空旷的洞穴中隆隆回荡:
“刚才……”
“是谁骂我养的战宠,是‘扁毛畜牲’?”
“又是谁骂我结义的兄弟,是‘蝼蚁’?!”
他每问一句,身上的气势便暴涨一分!
无形的威压如同不断上涨的潮水,汹涌澎湃地充斥着整个鹰巢洞穴!
“我倒是要好好看看……”
梁进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毫无温度的弧度,脚步不停,一步步朝着洞内压迫而来:
“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严子安与岑睿峰脸色铁青,心中惊疑不定!
这宋江竟敢孤身前来?
还如此嚣张?
莫非……木山青和那黑袍人就在左近?
两人凝神感应,如同无形的雷达,疯狂扫视洞穴内外每一个角落,每一丝阴影……
空空如也!
除了眼前这个步步紧逼的宋江,再无他人!
严子安心中稍定,怒极反笑,眼中寒光四射:
“好胆!”
“那木山青与黑袍人皆不在侧,你竟敢独闯龙潭,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词?!”
他右手缓缓抬起,一股阴寒刺骨、凝练如实质的恐怖掌力在掌心急速汇聚,引动周遭空气都发出“嘶嘶”的冻结声!
“本官也想称量称量,你这贼寇……究竟有几斤几两!”
话音未落,他蓄势待发的掌力,已化作一道惨白色的冰寒匹练,撕裂空气。
带着冻结万物的死亡气息,悍然轰向步步逼近的梁进!
梁进面色冷漠如铁,面对这足以冻结三品武者的恐怖掌力,竟不闪不避!
他足下猛然发力,坚硬的岩石地面应声碎裂!
整个人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太古凶狮。
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