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的统帅?!”
雷震和钟离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杏娘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两位可是名震一方、凶名赫赫的朝廷鹰犬!
是此次围剿宴山的三路大军统帅之一!
怎么会……
怎么会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打得半死,塞在这聚义堂的破箱子里?!
巨大的疑问如同潮水般冲击着每个人的脑海。
梁进是如何办到的?
他刚才离开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难道他单枪匹马闯入了西军大营?
还是设下了什么鬼神莫测的陷阱?
众人看向梁进的目光,充满了更深的敬畏和不可思议。
可雷震和钟离撼都是识趣之人,梁进既然没说,他们自然不会问。
杏娘紧紧抿着嘴唇。
她深知自己并非梁进的心腹,只不过这一次她坚定选择留下跟随梁进,才有资格被唤入这聚义堂议事。
所以她更是懂得保持安静。
她将所有的好奇都咽回肚子里,只是心跳得如同擂鼓。
梁进走到箱子旁,目光扫过里面昏迷的两人,如同看着两件有用的工具:
“西军统帅被擒之事,此刻想必还未能传到擒风耳中,甚至连西路军自己可能都尚未完全察觉主帅被俘!”
“这正是天赐良机!”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带着一种争分夺秒的急迫:
“所以,我们要快!要快如雷霆!”
“必须在擒风反应过来,在消息彻底走漏之前,发动致命一击!”
“立刻布置!立刻行动!”
梁进的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灼灼逼人:
“否则一旦走漏风声,让那老狐狸擒风嗅到危险……”
“他必定会如同惊弓之鸟,立刻远遁!再想擒他,难如登天!”
嘶——!
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但这一次,惊愕迅速被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所取代!
原来如此!
原来大哥要的不是固守,更不是简单的击退!
他要的是……全歼!
是生擒或者斩杀此次剿匪的最高统帅——擒风!
是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打垮朝廷的围剿!
南路军被全歼,西路军统帅已如瓮中之鳖,东路军此刻正被调虎离山,疲于奔命地赶往山寨交换人质……
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战机!
一股热血直冲雷震和钟离撼的脑门,连杏娘的眼中也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今夜,胜利不再遥不可及!
它就在眼前,唾手可得!
…………
宴山东路。
山道口。
临时营地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篝火,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汗臭味。
刚刚结束伏击战的官兵正在抓紧时间休整、包扎伤口、补充体力。
只待主帅一声令下,便要一鼓作气,踏平那已是强弩之末的宴山寨。
一片相对干净的空地上。
擒风盘膝而坐,双目微阖,周身气息沉凝。
他正在运转玄功,调匀因擒拿尹雷凌而略有损耗的内息,同时也在极力驱散心头那丝挥之不去的不安。
宋江……
平城郡王败得太快,太诡异。
逃回来的溃兵语焉不详,说什么王景川飞上崖顶瞬间败亡化为血水,李道生自残而逃……
这些都超出了常理,透着一股邪性。
擒风纵横江湖、朝堂多年,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早已派出心腹快马加鞭,持他手令前往西路军严子安处,命其火速率军前来东路军汇合。
只有两路大军合兵一处,以绝对优势碾压,他才能安心。
就在他内力运转完满一个大周天,气息彻底平复,缓缓睁开双眼之际——
“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如鼓点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营地的沉寂。
擒风霍然起身,目光如电般射向声音来处:
“是暮云回来了。”
话音未落。
只见李暮云一马当先,带着数名亲卫,风驰电掣般冲入营地,直至擒风面前才猛地勒住缰绳。
战马人立而起,发出嘶鸣。
李暮云翻身下马,动作显得有些僵硬,手中紧紧抱着一个用锦布包裹的、形状怪异的包袱。
他脸色铁青,快步走到擒风面前,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
“大人!宋江……答应了交换。”
擒风眼中精光一闪:
“哦?他可有条件?”
李暮云喉头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
“他……他要我们用平城郡王一人,换……换尹雷凌及所有被俘贼寇!”
他特意强调了“所有”二字。
“痴心妄想!”
擒风闻言,脸上瞬间布满寒霜,冷哼一声,语气带着浓浓的不屑:
“李统领,此等荒谬条件,还需回来禀报?当场就该严词拒绝!”
李暮云没有辩解,只是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