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她还懵懂、还要一知半解的新出厂版黎叙当然不会回答她,而地上那个不知道version几的这时才终于更新完毕。
他抓着她的小腿借力,骨节分明的手指陷进小腿腿肉,留下深深的指痕。
比轻微疼痛更明显的是奇怪酥痒,宿柳抬脚踢他,他一时不察正好被踢中下颌,唇齿相碰撞出弥漫的血汽。
“啧。”
他站起身来,靠近时,死人般冰冷的体温无孔不入地侵袭。
一前一后两具赤裸的肉.体夹击着宿柳,一具冰冷一具炽热,一具坚硬一具柔软。
又冷又热,冰黎叙在左,火黎叙在右,宿柳在中间,她是冰与火之歌。
“你把我舌头踢坏了,医药费怎么赔?”
显然,老版本更新换代的冰黎叙完全继承了先前的数据,说话流畅,连那股嚣张的阴阳怪气劲儿都如出一辙。
他一开口说话,宿柳更想打人。她装作听不见,不想做奥利奥的利,更不想做黎柳黎的柳,她要做溜溜梅的溜!
灵活地身体下滑又侧撤步,她从两人身体之间溜走。
中途,脸颊不可避免地擦过身前冰黎叙的胸膛。
沾着淡淡血腥气的某种芳香混杂着清浅梨花香,以及柔软而Q弹的触感。
像奶糖,想吃。
宿柳怀疑自己是饿坏了,虽然刚才在派对上顺了很多好吃的,但其实还没有很饱,她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或者是一个人。
但是吃人是不对的。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生怕被黎叙发现自己的心思,心虚到说话的声音也结巴,“你、你离我远一点!”
“那他呢?”
“那我呢?”
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
宿柳要被他俩烦坏了。她抱着电锯站在门边,面朝墙壁仿佛有什么心事,干巴巴地回应道:“你们都离我远点!”
她为自己险些铸成大错而面壁思过,因而一时竟忘记了问他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倒也不是很好奇。
奇怪的物种多了去了,比起那些奇形怪状八个脑袋九根胳膊的存在,黎叙好歹看起来还像个人。
也许他就是一个能自我增殖的、像是壁虎那样的生物呢?
“你们先把衣服穿上呀,羞不羞啊这么大的人了!”
她不回头,此刻才终于意识到赤裸相见有点过于私密,催促着他俩赶快找衣服穿上。
这间房刚好是一个卧室,衣柜里不知道挂没挂有适合的服装。
反正地上那一件肯定是不能穿了,暂且不提黎叙的洁癖,就单论上衣那么大的破口,就明显有些过于超前,绝不符合他的审美。
冰黎叙显然是没什么羞耻心的那种人,火黎叙大概是暂时还不知道什么叫羞耻,简而言之,两个人谁都没有着急去拿衣服穿。
身上还穿有上一版本遗留的黑色长裤,冰黎叙嫌弃地看着火黎叙,“大?哪里大?”
他打开衣柜,在里面挑挑拣拣,像是不满意本季时尚新品的贵客,拎出一件又一件却都不满意。
不满意的那些被他扔在站一旁的火黎叙身上,又被火黎叙扯掉扔回地面。
直到衣柜里的衣服都见了底,他才终于勉强找到一件顺眼的穿上,“我才18岁,哪里这么大的人了?”
“我没说是那个——”本想反驳的话被他堵回去,一个“大”字徘徊在宿柳唇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最终她气急,泄愤般踹了墙壁两脚。
“快点穿上衣服!我要离开这里不和你们一起了!”
冰黎叙穿好衣服,走回宿柳身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来熟地揽着她的肩膀,一点也不嫌弃她这一路走来左摸摸右蹭蹭搞得脏兮兮的衣服。
“我支持不和他一起,我们走吧。”
“走开!”宿柳瞪他,“推我的事情我可没忘呢,你想害我!”
只是她的联邦通用语说得实在不好,“害”的音节发音含糊不完整,听起来像“爱”一样。
黎叙挑眉,明明听懂了,却故意曲解,“被你发现了吗?我就是想爱你。”
宿柳还没反击,身后的火黎叙又靠过来,炽热掌心贴紧她,委屈道:“不、不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