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也有,早上贴着创口贴,倒像战损妆,也不突兀,还有种别样的风情。反正挺帅的。元宵没说什么。是又一锤,那不成型的戒指弹出来,滚落在她脚边,元宵捡起来,对着光看了眼:“挺有艺术感的。”贺远舟讪讪:“第一次做。”
他的心心思也不再做戒指上,马马虎虎地敲着,说道:“我第一次和女生来这种地方,体验很特别。”
元宵挫着边,心不在焉道:“是吗?”
贺远舟说:“就像你给我的感觉一样,很特别。”“哈哈。”
贺远舟继续道:“第一晚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特别,与众不同,相处下来果然如此,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我很少对谁这么关注,但总忍不住想知道你在干什么。”
这话术太熟悉了。
元宵也经常这么对男人说。她说这些话时有多不真诚,多敷衍,她心知肚明,于是听见这样的话不仅没有动容与开心,无动于衷,甚至有种遇到同行了的微妙感觉。
她笑道:“是吗?我也是,和你一见如故。”贺远舟放下锤子,身体前倾,拉近距离:“我们很有缘分,不然也不会在这档节目相遇。”
元宵说:“是呀,真是很妙的缘分呢。”
“其实那天晚上在庭院烧烤,余行问你的问题我也很好奇。“他顿了下,“你是向前看的人吗?”
“当然,我上这个节目属意的人选不是一直很明显吗?"她看着他,笑盈盈的,一双很容易让人陷进去的漂亮眼睛,带点鼓励,在给人吃一颗似是而非的定心丸。
贺远舟笑了下:“或许很唐突,但我直接问了,如果我明天选你的话,你会跟我走吗?”
“让我留点悬念。但我喜欢勇敢的人。“她这么说。海浪生生不息。
她灰蓝色的眼睛带着淡淡的笑意。
最后一步是淬火,把做好的戒指和银牌放进坩埚,再浸冷水。“滋啦"一声冒白气,空气中都是金属的味道,再过一会,捞出来,银器上蒙上一层顿顿的灰蓝色的膜,如珠蒙尘,用软布一擦,就重新绽放光泽。元宵用银色的链条穿过银牌上钻过的小孔。手一放,吊牌悬在手中,刻着她的名字。
贺远舟以为是给他的。
伸手要接,就见元宵收起来放在包里。
尴尬地捻了捻手指,他拉起元宵的手,将做好的戒指戴上她的左手:“虽然有点丑,但却是我的第一次。你要珍惜。”元宵笑得无懈可击,语气真假莫辨:“当然,我会好好珍藏的。”他们吃了晚餐才回的酒店。
大家聚在顶层的无边泳池处,喝酒谈天。
这是最后一晚了。
恩星替余行指定了春潮,梁恒替Lucy指定了余行。余行成了今天最忙的人,先和春潮去了果园约会,又和Lucy去了海边约会,回来得最晚。
元宵回房间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在电梯里碰到了Lucy和余行,三人一道推开门走到泳池区。
没有约会的人在酒店里睡了一天。
路今夜正在泳池边上的露天吧台后调酒,元宵一进来他就看到了,等几人走近,抬眸问:“想喝什么?”
Lucy点单:“随便什么酒吧,你发挥。”余行说:“加冰可乐,谢谢。”
路今夜颔首说好,目光落到元宵身上:“你呢?莎利谭宝?”一种无酒精的鸡尾酒,主要成分是石榴糖浆、柠檬汽水和水果配料。一种,
小朋友喝的鸡尾酒。
元宵说好。
顺势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来,路今夜一眼就看见了她手上的戒指。丑得要死,根本不像她的审美。
“下午约会,他送你的?”
他状似不经意地淡淡开口。
元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晃了晃左手,“你说这个?”“嗯。”
“好看吗?”
“丑。”
路今夜手上摇着酒,补充道:“丑得要死。”元宵轻笑了声。
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口嫌体直地弯腰。
“要亲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