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有谁(2 / 3)

”“要不你还是继续玩我吧。”

“好不好。”

听筒里,彼此的呼吸交错。

元宵一直没说话,路今夜就懂了。

没戏。

她连继续玩他都不愿意。

她玩够了。

短促地自嘲笑笑,“我知道了,打扰你了,早点休息。”就要挂断电话时,她给了他一个地址。

路今夜一顿。

“那快回家吧,”

她含笑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小狗。”

他买了时间最近的航班,从张掖风尘仆仆赶回来。他工作也挺忙的,不是无所事事。节目结束的第二天,以为被元宵彻底抛弃了,开始用工作麻痹自己。先是陪车手去柏林集训,然后拿了个冠军,回国在江城没待两天呢,又收到了张掖组织的地区友谊赛邀请,赞助商云集。带着Henry去跑比赛,拿荣誉,他和池烈推杯换盏,到处拉赞助。给元宵打电话,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本来较着劲儿,觉得这人抛弃自己太多次了,太不把他当回事儿了。他绝不要主动低头联系她,掉份儿。但人一安静下来,就容易做蠢事,尤其是深夜里。他也没喝酒,就是一个很普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静谧夜晚,他很想她。按下她号码拨号键时,他想,管他呢,反正他为着她做的蠢事也不少了。电话接通,背景音只有她的呼吸,没有男人的声音,很安静。路今夜给心脏上的盔甲没用上,松了口气。听到她说"回家吧,小狗。"路今夜轻啧了声,后悔这么晚才犯蠢。

凌晨三点落地南城。

他在元宵家楼下站了一晚上。

北门值夜的警卫员认出了他:“诶,好几年没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被甩了。”

这个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很多黄金单身女,不少年轻男人削尖脑袋往上贴,送上门求包养,他们早已见怪不怪。要不是自己姿色平平,他也想傍。路今夜这张脸,是他见过出入的软饭男里最惹眼的一个,很难忘记。几年不见人影,他还感慨过男人帅成这样了都能沦为下堂夫,可见还是得自立自强,起码得有自己的事业,不能当个花瓶,才能让女人重视。路今夜接过警卫员发的烟,笑道:“被甩了你也没机会。”警卫员撇嘴,佯怒道:…把我烟还回来。”路今夜哈哈笑,拍拍他的肩:“辛苦,走了。”他的信息还在业主系统里,没被清空,他有上楼的权限,但没有贸然上去。小三得有小三的自觉。

他这次过来,就是做好了插足她和成柏杨的准备。成柏杨这人大度得可怕,说不定在他缺席的这几年,还会主动往元宵身边送男人,以彰显他能容人的大房地位。

即便知道这几个月,他在纽约,元宵在南城,但保不齐成会送其他人上门,让元宵记挂他的好。

路今夜刚被主人领回家,得先装乖。

即便上面没人,只有元宵,楼下吹一晚冷风,换她几份心软。等在她那里逐渐站稳脚跟,他再狗仗人势、小人得志、耀武扬威。元宵还没把他微信拉回来。

路今夜用新号码给她发了一条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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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南城空气闷热湿热。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遮住下半张脸,只漏出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睛,几个月前的黑发烫成了微卷,蓬松地搭在额前,站在路灯的光晕里,看起来非常好摸。

左上角还有一个手机自带的小狗头emoji。也没发别的,就这张自拍。

元宵估计在睡觉呢,没回复。

路今夜在长椅上坐着,坐久了就换成靠着路灯的站姿,像一株安静的植物,从深夜到天蒙蒙亮,天边泛起鱼肚白。路今夜伸了个懒腰,往楼下看了眼。分手之后很想她,也独自来过几次,完全不同的心境。

差不多六点,晨起下楼散步顺带遛狗的人陆陆续续出现。大厅入口人影晃动,路今夜托腮,百无聊赖地蹲在路边。

天再亮点,猫猫狗狗逐渐多了起来,绕着他闻闻嗅嗅,他的体质很吸引小动物,路今夜懒洋洋地垂眼看着,偶尔伸手,撸撸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元宵。

但肯定能等到元宵。

这个认知让他通体舒畅。蹲得久了,腿麻了,路今夜慢条斯理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关节,一阵响。不经意地抬起眼,保持着活动手腕的姿势,路今夜微微愣住。

元宵站在几步开外,笑盈盈地看着他。

穿着吊带和热裤,邱着拖鞋,素面朝天,微弱的晨光里,美得让人心神一震。

困出幻觉了?

路今夜没动。

元宵也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一只比格犬咬住路今夜的裤腿,使劲儿扯着往外拽。它的主人井嘉安从远处走近,一身运动装,才晨跑回来,她一声低喝:“魔丸,过来。”她和元宵是熟识,楼上楼下,是名退役军人,开了家安保公司,和元宵打招呼:“难得这么早看见你。”

她手上提着两袋冒着热气的小笼包,慷慨地分给元宵一袋,“给,路上吃。”

目光随意扫过路今夜,她问元宵:“要去哪?”元宵笑眯眯地回:“接小狗回家。”

她挑眉:“你养狗了?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