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辨认熟悉的面孔或潜在的大客户。忽然，他的视线定住了，脸上露出一丝混杂着惊讶的复杂表情。

他赶紧侧身，凑近张顺鸿，压低声音道：“老板，你看那边！”

他用下巴朝会场中间靠前一点的位置示意了一下，“那不是…志强吗？”

张顺鸿正整理着西装袖口，闻言眉头一皱，顺着老陈示意的方向看去。

果然，在灯光稍亮的前排区域，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崭新西装的熟悉身影。

正是两个月前从顺鸿出走的小舅子。

“呵，还真是他。”

张顺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肥硕的身子往后靠了靠，眼神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有点意思，怎么，他那个小作坊还没关门？倒是有闲心来参加交流会了。”

他本以为赵志强离开顺鸿，最多撑个把月就得灰溜溜地回来求他收留。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赵志强没有丝毫消息传出。

这让他有点意外，但也仅此而已。

老陈声音压低：“开业那天我没去，后来跟他也没联系。”

“不过，我听老齐前段时间提过一嘴，说他们那儿也就几十号人吧，小打小闹，接点散单混混日子。最近好像…”

老陈故意顿了顿：“听说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工人闹腾得厉害呢。”

“呵，意料之中。”张顺鸿轻哼一声，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

“几十个人的小厂，能玩出什么花样？”

“靠赵志强那两把刷子，迟早玩完，发不出工资？正常！”

想到这里，张顺鸿脸上挂着怒气，“齐明那王八蛋，吃里扒外，你说跳槽去哪儿不好，非得跟着赵志强瞎混，活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看着吧。”张顺鸿语气笃定，“用不了多久，他就得认清现实。”

在他看来，赵志强出现在这里，或许是病急乱投医，想在这种场合碰碰运气，找找订单或者救命的资金但张顺鸿却见到小舅子此时正对着一个年轻人点头哈腰。

他脸上挂满讥笑……这不上错坟烧错纸嘛。

他没再说话，只是目光偶尔掠过前排的赵志强，带着一种等着看戏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