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好第二日要带阿隼上山,结果没想到长康辨不出来碗里的药材。
余知了有些愧疚,还在想怎么和阿隼说呢。
李天虫往包里装了五个大包子进怀里才坐到桌前吃早饭。
李阿公敲敲筷子,“只许带三个。”
李天虫不情不愿地掏了两个回锅里。
余知了的包子包得够大,三个足以他填饱肚子。
李阿公看了眼桌上的一盆包子,“早上这顿也是三个。”
李天虫放慢咀嚼速度,一口一口跟品着珍馐似的。
余知了把菜汤端上桌,“阿公,虫叔爱吃就让他吃嘛,家里粮食还够的。”
李阿公喝了一口菜汤,“粮食倒是其次,他不知饱觉,放开肚皮能把桌上的都收干净。对身体不好,也浪费粮食。
知了,你往后得鞠着些,差不多饱了就成,不可多给。”
余知了点点头,心虚地看了眼埋头吃包子的阿隼,已经开始第二个了,她早上在厨房已经给过他两个了,不会对阿隼身子不好吧?
随即又暗自摇头,虫叔是个傻的,一天十二个时辰能馋十二个时辰。
阿隼不一样,他饱了就停下了,不会一直塞。
刘长康来的时候,早饭还没吃完。
“这么早?”
“这不是来吃包子来了吗?”
余知了连忙把他拉坐下,“我去给你拿碗。”
刘长康重新起身,转头朝李阿公行礼,“阿公。”
李阿公眉目柔和,“坐下吧,别客气。”
他很喜欢这个后生,识礼。再者说,他们一路过来,经过羌城的时候,确确实实因为刘大人的治理得到了照顾。
“阿公,昨夜你守了阿婆一夜,今儿你就在家歇息,白日我过去照顾就是了。”
李阿公摆摆手,“我也在医馆睡了,不碍事儿。”
余知了坚持要去,李阿公就随她了,得知李阿婆昨夜施了针后睡了个好觉,余知了也开心。那个矮小的老人家,三个月不见,瘦了许多,她很心疼。
没想到吃过饭后阿隼却没有要跟着一起去的意思。
“阿隼想在家陪阿公?”还是生气了,气她出尔反尔不带他去山上。
阿隼指着李天虫,“跟他。”
余知了皱眉,“你想跟着虫叔?为啥?”
阿隼只看着她。
余知了拿他这种眼神最没办法,她抬头看向李天虫,“虫叔,阿隼许是好奇,来了这么久不知义城何模样,你可不可以”
“我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李天虫拒绝的话吞回腹中。
余知了给阿隼装了三个大包子,“你不许乱跑,乖乖跟着虫叔,等他下工一起回家来,要是不愿,就自己回家来找阿公,千万不许乱跑,知道吗?”
阿隼点点头。
送走俩人,余知了才带着刘长康往三生堂去。
“余姐姐,别担心了,阿隼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余知了勉强笑笑,“你不知道,之前我们住你家庄子外头的时候,他偷跑去山上,自己猎了一大头鹿,我能不担心吗?”
刘长康也笑,“我听陈二妮说了,你后来不是教训过他了吗?”
墓然听到这个名字,余知了顿了顿,随即跟没事儿人一样,“是,后头再也没有乱跑过。”李阿婆正坐在三生堂的轮椅上,腰后垫了厚厚的垫子。
“阿婆?你怎么起来了?”
李阿婆笑呵呵的,“柳大夫让我在后院晒晒阳光,这几个孩子就把我扶到他们的轮椅上坐会儿。”余知了连忙道谢。
刘长康拐拐她,“我先出去。”
余知了点头。
她把包袱打开,“小弟,来,自家做的包子,别嫌弃。”
那药童摆摆手,“不可不可,师傅不让我们接病人的东西。”
余知了也只好收回手来,她给李阿婆倒了杯热茶,“阿婆,吃早饭,饿了吧?”
“不饿。一天尽躺着了,辛苦你了知了,两边跑,又要照顾老的,又要照顾你虫叔。”
余知了笑笑,把还温热的包子递过去,“阿婆说什么呢!不辛苦。”
外头柳大夫正在给一个坐在堂前的病人取针。
待他取完,刘长康才上前一步,“柳先生,李家阿婆的熏洗药可抓好了?”
柳大夫起身,“马上!怎么是你?你是谁家的?我徒弟呢?”
刘长康连忙拱手,“我是李家的亲戚,今儿是我侍疾。您的徒弟在里头忙呢,我就出来问候一声。”他年纪小又文绉绉的,柳大夫看了他两眼,“成吧。”
他起身找到大铁盘和小秤,站在其中一排药柜前。
刘长康连忙上前,伸手托着大铁盘,“先生又要捉称又要抬药,我来吧。”
柳大夫松手随他,“你倒是机灵。”
他一边抓一边称,称好了就倒在刘长康的大铁盘上。
满墙的药柜无一个字,刘长康就随着他的动作死死盯着。
“瞧这么认真,瞧出门道来了?”
刘长康连忙回神,“晚辈只是好奇。”
柳大夫找了白布包把药材装进去,打了死结递给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