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暄:“可是我之前已经说了的。”
“你说个屁,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贾赦怒瞪着贾璋:“现在你自己兼祧宁国府,有宁国府百万家财、不缺钱花。那你跟老子这一脉的长房今后怎么办?吃糠咽菜吗?老子这钱可不是给你的,是给孙子的。”
贾暄诧异,赦老爹都考虑的这么远了吗?我这老婆影子都还没见着呢,你就想孙子的事儿了。按照规制今后贾暄的长房要继承的是贾煊自己挣下的爵位和家产。
然后二房继承宁国府家业爵位。
现在看起来,贾暄这边的江山还是根基薄弱了些,所以贾赦才想着弥补一二。
贾母勉强笑道:“添补暄哥儿是应有之义,老身怎么会有意见。”
现在贾璋的身份到底不同了,毕竞是荣国府一门双爵的传承者之一,怎么着也不能太寒酸了,不然上皇面子上也不好看,说出去也不好听。
“暄哥儿,东府那边你准备怎么办,安排谁来管家?”贾母强作慈祥的问道。
贾暄:“先让尤大嫂子和平儿先管着。”
“你非过继东府,尤氏管家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要不、老祖宗给你安排个人过去看着?”贾母一脸期待的看着贾暄。她觉得自己这是在给贾暄台阶下,缓和祖孙关系就在今朝…
贾璋心中却是冷笑,老太太这手也伸的太长了吧,打量着我和贾珍一样,任你拿捏?
“好啊。”贾暄笑道:“不过东府那边接下来要以军法治家,老太太最好派个过硬的去。”敢派过去,三天内保证还你一个囫囵尸体,一根毛都不带少的!
贾母见贾暄说话那个狠劲儿,就知道插手宁国府的事情是行不通了,心中老大不喜、强笑道:“军法治家好啊,以前老国公在时就是军法治家,罢,左右是你的产业,你自己折腾去吧。”
事情告一段落,王夫人又被罚在堂前跪了大半天,晒了大半天,去了半条命。加上老底被当场拆穿,好容易培植的几个管事也被一网打尽,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又想着明日去娘家该怎么开口,又是一阵烦躁,与贾母告罪一声便恨恨离去了。
她还得回去收拾赵姨娘那个贱婢。
那遭瘟的贱婢今天竞然拖着病体跑来看偷看自己罚跪,简直不知死活!
贾政没脸多留,贾母也没甚精神,便让大家都散了。
荣国府前院、赖大夫妇、周瑞夫妇二十来个大小管事婆妇被堵了嘴、捆在长凳上,身边各站一名拿着长棍的小厮,上百名荣府家奴院工也被召集了过来、观看行刑。
王熙凤坐在大团椅上,纤手一挥:
“打!”
一声令下,小厮们举起长棍就打了起来。
一顿棍棒之后,被重点照顾的赖大夫妇已经断了气,周瑞夫妇也去了大半条性命。
这一幕看的奴仆院工们瑟瑟发抖。
之前贾琏在荣庆堂上答应贾母放过赖大的话,被王熙凤直接忽略了。
王熙凤也是恨极了这些刁奴、尤其是倚老卖老的赖大夫妇。
以往她帮着王夫人管家的时候,这些刁奴仗着背后主子撑腰没少给她使坏,随便一件小事儿只要做错一点就会被刁奴们拿出来取笑,偏生还收拾他们不得。
如今大权在握,王熙凤终于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我荣国府良善之家,一直宽待下人,没想到竟养出了一群背主刁奴。把这群畜生都给我送到庄上去,和他们的儿女子孙一起做苦力赎罪。”王熙凤说着缓缓站起身来、凤眸一一扫过在场的家奴院工:“从今往后我管家,也要学学那军中的规矩,来个赏罚分明。以后谁再敢像以前那样敷衍职事、推诿卸责,定罚不饶!”
东跨院男爵府,王熙凤第一时间命人将二十万两银子送了过来、还另添了许多古董珍玩一起。如此一来,加上贾赦之前偷偷给的二十万两私房钱,男爵府这边的存银就达到了近五十万两,除却培养亲兵、购买马匹和投入惊龙商会的钱,现在男爵府公中账上还有近四十万两,贾璋在男爵这一层次中也算是小有家资了。
有了这笔钱,惊龙商会的规模就可以继续扩大了。
水榭书阁,黛玉、迎春正在帮着绿衣将王熙凤送来的古董珍玩登记造册、入库保存。
贾璋见她们这么认真,也没去打搅领了桃天往宁国府去了。
宁国府,赖升等一众大小管家,除赖升夫妇被当众杖毙之外,余者连同他们的家人全被贾三送往宁国府在城外的小矿山上去做苦役赎罪去了。
这些个管事儿除了贪墨之外,平日里也没少借宁国府的势作奸犯科。
三爷心善,特意发下话去,只要他们把这些年的挥霍的公财用苦役补上就放他们自由,按照矿工的薪酬、他们这辈子可能都走不出矿山了。
宁安堂上,身材颀长的桃夭一袭淡粉色长裙,静静地侍立在贾暄身后。
贾珍遗孀尤氏穿着一袭素色裙装,粉黛薄施,神情忐忑的拿着两本账簿走到贾暄面前,她的身后,秦可卿同样一袭素衣,发髻高冠,却没有半点畏惧之色,一双妙眸打量着贾暄。
尤氏现年三十不到,姿容颜色俱是上乘,大奶奶当久了也养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