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旷:“矮有矮的好处,身材矮小,在山里面窜的快,不容易被人观察到,适合做探子,当你兵临城下却没法攻城时,派遣一队矮小的人装作百姓进城诈门,和一群大块头,哪个更有可能成?”刘安元没法反驳,只能:“矮的。”
章旷点头:“你明白就好。”
刘安元不服气,思索了一下:“那如果不是矮,而是蠢呢?我也要包容他?”
章旷点头:“没错。”
刘安元:“就比如,我派一个人去打一桶水,他不止打不上来水,还给我桶掉井里了,我还得手把手教他怎么打水呗?”
章旷笑了:“如果你手底下只有五个人,你最好手把手教会这个笨到不会打水的人怎么打水。”“如果你手底下有五十个人,那你可以换个人去教他怎么打水。”
“如果你手底下有五百人,你应该让他永生永世都不要去做打水这个工作了。”
“如果你手底下有五万人,你应该让这个人永远离开跟水这个字沾边的地方,免得你在任何一个细节上重蹈覆辙。”
刘安元愣了一下,迅速领会了其中的差别。
如果人少,那就要将就着用。
如果人多,那就有很大的选择空间了。
如果有五万人,还出现有人打水把水桶掉井里这种事,那错的不是打水的,而是元帅。
如果你有一双拖鞋,出门走路太多会打脚,那你应该把它留在家里穿,换一双出门。
如果你有一辆美系肌肉车,出门泡妞时女人不喜欢不认识它,那你应该干其他事情的时候开它出门,而泡妞时,开一辆更便宜但更好用的奔驰C。
如果你硬要开美系肌肉车去泡妞,还觉得“这女人真傻比’其实傻逼的是自己。你是去泡妞的,不是去当汽车介绍员的。
大多数人就会说了,泡妞这个我懂!那……创业时你怎么不懂这个道理呢?
刘安元抬头看向高大的大哥:“大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是一个统帅,当我有一天看到某个人,嫌他蠢的时候,其实……是我自己蠢?”
章旷淡然:“你明白就好。”
所以,章旷从来不觉得范仲淹四十几了,就没有改造价值了。
该改造还得改造。
现在范仲淹在这个位置上多干一些时间,对章旷来说是最好的。
就算范仲淹升职,最好也是在开封府内升职,不要挪地方。
否则,章旷就得跟新来的人磨合。
也许陈尧咨的牌面摆出来,太后的牌面摆出来,很容易就能搞定,但那个人不见得比范仲淹更合适。现在学院的问题就在于只有几十个学生,不一定有一个适合管理码头的人。
如果学院有五千个学生,那这个问题就简单了。
刘安元能思考问题,也能教,是一件好事情,章旷也不知道刘安元适不适合做将领,但可以试试。当然有时候有的人各方面都适合当将领,就是狗运气太差,那不好说。
如果刘安元不适合当将领,以后干个单纯需要武力值的活儿也不错。
刘安元:“大哥,你真的只在应天书院当一辈子院长吗?”
章旷侧低头:“谁让你问的?”
刘安元:“曹景休。”
章旷笑着:“你觉得我怎么回答好?”
刘安元已经懂了:“院长是要当一辈子的,但是应天书院太小了,应该扩大点。”
章旷:“哈哈,走,准备进一趟京城,今天京城会很热闹。”
“不知道今天丁谓敢不敢搏一搏。”
如果搏了,自己的影响力就进一步往朝堂渗透了,接下来可以借各方,安插自己需要的人入朝堂了。东京今日,当然会很热闹,因为五月朔来了。
所谓五月朔就是五月第一个朔日,也就是五月初一,是少有的大朝会之一,皇帝会在这一天接受百官和使臣的朝贺。
这一次五月朔的规模不小,所以章旷才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海运的问题。
毕竟什么埃及长绒棉什么的,很有必要。
章旷真的很像加快脚步,但是满朝文官不是赵祯,面对他们,需要小心又小心,每一次变革,都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而且还要让他们先感受到利益,否则,必定会失败,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只有让他们每个派系都觉得章旷是自己人,才适合发育。
而只有在发育到没人有能力或明或暗的威胁自身性命时,才能加快改革脚步。
章旷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践行自己的认知的。
大朝会是一个很喜庆的日子。
每一次大朝会上,如果有什么好东西,或者有余钱,皇帝都会直接分给百官,能不喜庆么?也正因为如此,这一天东京城格外的热闹。
甚至很多使臣随行都难得的来到酒楼庆祝。
皇帝在宫里喝小酒,大家在宫外喝大酒。
“我认为,我们听说那个包拯,就是章院长写的包拯,章院长觉得包拯应该当开封府尹。”“人家《少年包青天》一开始就说了,不是咱们地界的事儿,非要瞎扯。”
“你是不是瞎啊,同样叫包拯,同样黑,同样额头有月牙,怎么就不是一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