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冠军侯啊!
若无意外,这位便是未来的大周武勋之首。
就连一向沉稳的贾琰,这会也是心中激荡,目露惊喜。
他虽想过自己会一战封侯,但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封冠军侯这等尊号,赶忙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拜谢道。
“臣出身微末,全仗陛下提拔,方有今日之功,微臣只是近了些人臣的本分而已,如何敢当此等贵爵?还请陛下三思!”
贾琰对皇帝这种纯粹的权利生物,一直是心怀忌惮的。
在未曾化蟒从龙之前,务必要小心谨慎,便如那大奸似忠的王莽一般,就算是装,也得装出一副忠臣孝子的模样。
果不其然。
见贾琰目露惶恐,不敢受爵,景德帝的眼中悄然闪过几分满意之色。
还行。
没被功劳冲昏头脑,心里对朕有敬畏之心。
景德帝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怕贾琰的肩膀,表示亲近,朗声道。
“爱卿以一己之力镇守雁门关一载,击退蛮族入侵十三次,后又奔袭千里,直捣龙城,斩敌可汗,此乃不世之功,如何担不起这冠军侯之名?”
“若要朕说,你比当年的霍去病不输分毫!”
贾琰则是抬起头,大笑道。
“臣以为,陛下也要远胜当年的汉武帝。”
君臣二人对视一眼,旋即开怀大笑。
在场群臣见状,无不面露惊骇。
就连那几位皇子,都是目露羡慕之意。
景德帝为人严肃,一向不苟言笑。
即便是在三位皇子面前,亦是一直保持着严父之相,很少露出笑脸。
这还是几位皇子第一次看到他们父皇笑的这么灿烂,望向贾琰的目光不禁多出几分炙热之意。若能得此人支持,那这储君之位…
而此刻,景德帝在接受了武胜军将士们的参拜之后,目光再次望向贾琰,笑呵呵的道。
“爱卿,来与朕共乘一撵,朕在宫中已经设下御宴,你可得给朕好好讲讲你夜袭龙城的传奇经历!”贾琰闻言,眼皮子一跳。
这狗日的皇帝,今天怎么尽给老子下套?
这会心情好,怎么都是有道理,等过了这阵子你再想起来,是不是得心中记我一笔心怀不敬之罪?作为一个穿越者,贾琰可是知道年羹尧的旧事。
不成!
必须得找个法子,推辞一番。
贾琰的目光下意识的望向那由六匹马拉着的龙撵,心下微微一动,直接脱口而出。
“请陛下登撵,微臣愿为陛下驾车。”
景德帝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心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不解道。
“爱卿在边疆立下不世奇功,乃是我大周的功臣,如今凯旋而归,劳苦功高,岂能从此卑贱事?”贾琰双手抱拳,正色道。
“臣本一介布衣,自幼丧父,后又丧母,被街坊邻居视为天煞孤星。”
“幸得陛下看重,不仅恕我之罪,还命我承继宁府之爵,微臣能有今日,全仗陛下之恩,愿为陛下座前一御者。”
此言一出,文物群臣,皆是震动。
值此携大胜之势,凯旋归来的边塞大将,不仅没有半点的狂傲之心,反而是如此卑谦,谨慎,实乃天赐良将。
而一众武勋们则是脸色难看,但一双双眼睛当中也是流露出感慨之意。
瞧瞧人家这马屁拍的!
这下,这小子怕是真的要简在帝心了!
果不其然。
在听到贾琰的话后,景德帝心神皆震,目光下意识的望向贾琰。
果然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那一丝真诚,又回想起此子无父无母的身世,皇帝的心中也是十分感动。“此子确是赤子之心,难怪太上皇对他如此看重。”
景德帝亲自上前,怕了拍贾琰的肩膀作为勉励,温和道。
“朕之前曾说过,爱卿身上有汉时冠军侯霍去病的风采,可现在看来,反倒是更像长平侯卫青一般,颇有古之名将的风范。”
这句话的含义,就十分值得玩味了。
霍去病虽然战功赫赫,但骄横跋扈,不可一世,但最终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而卫青性格谦卑温良,不骄不躁,则是和汉武帝善始善终。
贾琰双眸微眯,眼底寒芒一闪而逝,但很快便笑道。
“臣不敢比古之名将,自愿此生能施展抱负,为我大周攻下漠北,彻底解决北莽这个心腹大患。”景德帝闻得此等豪言壮语,也是心潮澎湃。
若真能平定漠北,彻底解决北莽蛮族这个困扰大周上百年的心腹大患,那他的功绩,必然是要超越历代帝王,成为永载史册的一代圣君!
“当年的汉武帝与卫、霍君臣携手,励精图治,最终击溃匈奴,如今朕相信,你我君臣也一定能做到!”
贾琰抬起右手,重重敲击着胸甲,双眸中熠熠生辉,似有火光涌动,面容坚毅,目光坚定,朗声道。“愿为陛下效死!”
在钟鼓礼乐的齐鸣声中,贾琰和景德帝共乘龙撵,在数万百姓的欢呼声和夹道相迎中,缓缓驶入京都城。
而在御道一侧,早就提前预定好的观礼彩楼之上,贾家一众女眷们,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