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所有奴仆,皆是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贾琰则是负手而立,目光如同冷电一般,在一众奴仆的身上一一扫过,所经之处,尽是骇然。无人敢与其对视,皆是低下脑袋,瑟瑟发抖。
京都内盛传,这位爷乃是天上的贪狼星下凡。
在漠北杀了十几万的蛮子,堆起来的人头足有一座小山那么高,把蛮族吓得闻风丧胆。
这么一尊杀神,谁敢招惹?
哪怕是位高权重的赖大总管,这会不也是死的透透的?
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就在这时,贾琰也缓缓开口道。
“我宁府自从荣宁先祖时起,便是世代武勋,既为将门,自然家中也要行军法!”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些年就是府上对你们太过宽松,这才导致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从今往后,我宁府以军法治家。”
贾琰目光阴郁,铿锵有力,沉声道。
“自今日起,宁府中,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擅入,除内宅外,前院由我亲兵巡视,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凡是在任上,禁酒禁赌,违者轻则军棍,重则砍头!”
“本侯不管你们是谁的亲戚,谁的陪房,但凡犯错,严惩不贷,必以军法从之,磨掉你们这一身的贱骨头。”
“都听清楚没有?”
声如雷霆,惊心动魄。
在场众奴才无不为之战栗,跪地俯首,颤声道。
“奴才听清楚了。”
“大声点。”
奴婢听清楚了!!!”
而后,贾琰朝着身侧的娄金狗招了招手,淡淡道。
“赖升那狗奴才犯在本侯的手上,自是百死莫赎,但宁府不能没有管家,从今往后,贾金就是我宁府的新管家。”
娄金狗单膝跪地,抱拳道。
“多谢侯爷信任,奴才定不负主子所托。”
贾琰摆了摆手,似乎有些厌倦这些杂事,淡淡道。
“其余事就交给你处置了,若有不服之人,可随意处置!”
“对了,心月狐带着憨牛和猴子去查抄赖家,抄来的钱财记得登记入库,这笔钱我打算用来扩建星盘。”
闻言,娄金狗双眼一亮,朗声道。
“主上放心,奴才自会妥善处置。”
贾琰摆了摆手,随即便离开了前院。
而娄金狗则是缓缓起身,似笑非笑的望向面前的一众奴仆们,从怀中取出一本花名册,笑呵呵道。“侯爷肚量宽厚,懒得与你等这些奴才计较,可我老金不一样,我这里有一本赖升那得来的花名册,这里面的账,咱们还是得算一算…”
此言一出,原本见贾琰离去心中松下一口气的奴才们,心中瞬间又是一紧,脸上更是欲哭无泪。敢送走了一尊杀神,现在又来了一只笑面虎。
往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而老金则是不为所动,笑呵呵的打开手中的花名册,从头开始清算。
“管事余禄,一年前被逐出府,半年前给赖升送了五百两银子,又官复原职回到府中做管事,总管府中花草,不到半年的功夫,账上亏空银子一千三百两…”
话音未落,人群中,顿时有个中年男子脸色煞白,眼中满是惊骇,吓得跌坐在地上。
“不,不!我没有…”
而老金则是朝着身旁的亲兵挥了挥手,笑呵呵道。
“拿下!”
内宅。
尤氏一家的小院子里。
尤三姐穿着大红裙,但一只小脚却是颇为豪迈的踩在凳子上,正绘声绘色的向尤氏等人,描述着贾琰刚刚在前院训话时的威风场面。
“你们可是没瞧见,刚才在前院,侯爷一个人的气势就堪比千军万马,那些奴才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我今儿可算是涨见识了,原来戏文里那些威风八面的大将军身上真的有这么一股煞气,单是站在那里瞪你一眼,就足以把人给吓死!”
尤二姐听的一愣一愣的,娇艳清丽的俏脸上满是动容。
而尤氏则是轻抿朱唇,感叹道。
“侯爷乃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大将军,勇冠三军,天下无双,就连蛮子的千军万马都奈何不得他,更何况内宅这些隐私事?”
尤三姐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坐在尤氏身边,似笑非笑道。
“大姐儿,那位侯爷今儿可是亲自帮你报了仇,出了气,你打算怎么报答人家?”
“报答?”
尤氏美眸圆睁,红唇也微微张大。
尤三姐娇笑一声,桃花眼中异彩闪烁。
“对啊,侯爷不仅帮你报仇出气,弄死了赖升暗格混账,更是把咱们娘儿几个都接回了府里,这般天大的恩情,正姐妹不得好好报答一番?”
尤氏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
“那…我给他做一副手套?”
“切,没意思。”尤三姐撇了撇嘴,又将目光望向尤二姐。
“二姐你呢?”
尤二姐像是只小鹿一般,怯生生道:“我…我给侯爷做一双鞋…”
尤三姐坐在炕上,唇边掀起一抹妖娆的笑意:“好吧,既然都给他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