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人有资格教训她了。
所以她在种府比较特殊,为人做事全凭心情,别说叫种师道的表字了,没叫老种乳名,已经不错了。也有可能是她不知道。
“彝叔来了我不能不见,伺候我更衣吧。”
丫鬟们给她装饰珠宝,又帮她擦抹脂粉,手上动作娴熟,显非一日之功。
不一会,折氏就变得满头金银珠光宝气,锦衣华服。
来到前院的厅堂,果然种师道坐在那里,听到脚步声已经站起身来。
“婶娘。”种师道规规矩矩行礼。
其实他和种谊,虽然是叔侄,却情同兄弟,以前相处时候都没有这般拘束。
折氏点了点头,坐在上首,手执团扇笑道:“听说你又去前线了,这一把老骨头,可怜见的,没受伤吧?”
“多谢婶娘挂念。”老种心里不得劲,只想快点说完离开,“十二妹妹可在?”
叔父种谊早年与亡妻生下个女儿,名叫种灵溪,在种师道他们这一辈中,排行十二。
“你找她作甚?”
这个名义上的女儿,和折氏关系不远不近,但是表面上关系还不错。
至少每日里请安问候,从没红过脸。折氏虽然张扬了些,也不是个不讲理的,偶尔甚至还真表现出一点慈爱来。
但看在种灵溪眼中,这个继母更像是个孩子,自己反倒像她的“继母’一样。
种师道一心想快点离开,便说道:“小妹到了及笄之年,我为她寻摸了一门亲事,特来说一声。”折氏听完一怔,心里想着果然如此,自己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嫁人的。
虽然继女和自己不亲密,但毕竞是朝夕相处,此时她竟然也生出一些不舍来。
她是个心直口快,而且什么都不怕的人,直接说道:“你们找的人家多大年纪,莫要跟我一样,刚嫁过去就守了活寡。”
这句话是真情流露,折氏甚至挤出了好些眼泪来。
“当年我也是信了族里长辈的鬼话,说什么种谊虽然中年,却身强力壮,谁知道 .”
种师道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起身道:“婶娘勿怪,我这几日身体抱恙,就不多说了,我让您侄儿媳妇来说。”
折氏赶紧用团扇掩住脸,不悦地说道:“哎呀!这时候咳嗽,定然是风热,你都病了还来作甚,小心染给我了,这滋味可不好受,你快些走吧。”
“走吧走吧,赶紧走。”
种师道站起来抹头就走,本来浑身骨软筋麻,酸痛不已,此时走的却奇快无比。
回到自己院子,种师中一脸好笑的神情,肯定是早就算到了他的遭遇。
兄弟两人坐在一起,又谈了些琐事。
另一间宅院里,折氏满怀心事,来到女儿的小院。
推门进去,只见一个少女正在读书,她穿着一身湖水绿的对襟衫祷,外罩一件半臂衣,下身穿一件嫩黄色的裙子。
笔直的小腿撑在桌上,让椅子一根腿着地,看的津津有味。
听到开门声,她笑盈盈地抬头,“继母怎么来了,桌上有蜜饯,你自己吃就是。”
折氏抹了抹眼泪,说道:“还吃呢,我来看看你,以后就瞧不着了。”
种灵溪抬起头来,老老实实坐好,有些紧张地问道:“继母莫要吓我,谁跟你说什么了?”“我那好侄儿,给你寻摸了一门亲事,要把你嫁出去哩!”
种灵溪嗖的一下站起来,一脸惊恐,“真真的假的?”
她灵动的双眼,突然变得呆呆的,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折氏叹了口气,说道:“这还有假,不过你放心,我都嘱咐过他了,叫他给你找个年轻的,别跟我一样,嫁过来就守活寡”
“老爷,城外有人传话来,定难军承宣使陈绍,派人来传信,说是要来拜访,此刻正在来的路上。”兄弟两个闻言对视一眼。
种师道笑道:“看来是要银州来的。”
“还真是贪心啊!”种师中冷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他肯定沉不住气,不过我没想到他能亲自来。”“若果然促成了这门亲事,那银州不就是小妹的嫁妆,也不枉我们辛苦打下来。”
种师道呵呵一笑,“你亲自去迎接一下吧,毕竟他如今是承宣使,不宜太冷落了他。”
想到有可能会结亲,种师中对陈绍的敌意小了些,闻言起身道:“老种都发话了,小种岂敢不去。”城外陈绍纵马赶来,他也是诚意满满。
这次虽然空着手来,但是给种家的礼物也不轻。
自己如今整合了盐州、宥州,正要跟中原大肆做生意。
原本的两个交通枢纽就是洪州和银州,都是用来进攻大宋的跳板。
如今却可以用作与中原交易的枢纽。
从银州多走一些货物,就能让种家军赚一些,西军诸将基本都是自己养着自家兵马的,这个条件其实很丰厚,不怕他们不答应。
不过自己之前跟着童贯,演戏演的太逼真,跟西军闹得不太愉快。
就怕这哥俩记仇
城门处,站着一群人,陈绍远远地举手遮阳,眺望过去。
“好像很隆重啊!”
他心情顿时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