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灵溪委屈巴巴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给自己梳妆打扮。
她将昨夜的光景想了一遍,脸颊、耳朵又是一阵发烫。
彼时最吓人的那一刻,她突然休克似得,脑子里停滞了片刻,云里雾里的竞然没觉得疼痛,但过后一直到现在身上还在火辣辣地疼。
种大小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在府上继母说她两句,不高兴了种灵溪都要挠她。
昨夜竟然被人“打’的这么疼。
而且自己什么错都没犯,乖乖地乘那么久的马车,屁股都坐麻了,凭什么还要受疼。
“真是个坏东西!”
陈绍一大早就醒了,洗漱之后,连早饭都没吃就跑去找刘光烈。
由刘三公子牵线,陈绍要和鄜延路的官吏们联络一下感情。
鄜延路的老刘相公刘延庆,此时统兵追随童贯,正在开往河北地面。
小刘刘光世,则是在永乐城,跟着种师道锻炼。
鄜延路和洪州紧挨着,这些地方官员的热情劲儿很高涨,收到请柬的早早就来了,没收到的,也厚着脸皮来。
陈绍治下的盐州、宥州等地,盛产牛羊、盐铁、甘草、马匹、皮货..每一样都是畅销货。谁不想从中捞一杯。
以前西夏和大宋天天打,所以他们鄜延路与洪州这种战略跳板接壤,可谓是倒了血霉。
如今则完全不一样了,从战区成为了商路,未来的繁华已经可以预见。
陈绍也是很给面子,与这些小官小吏关系处好了,都不用他们干什么事,只要他们不使绊子,就是极大地便利。
为此,给他们一些好处,是很有必要的。
这是典型的花小钱,办大事,不然别看你是定难军承宣使,你是什么都不好使!
你又管不到鄜延路,官吏给你穿小鞋,他们有一万种办法。
见到陈绍如此好说话,而且十分坦诚,你要是跟他暗示一下,他敢直接跟你开条件。
于是这些官员的胆子,也慢慢大了起来。
陈绍早早出去,喝的醉醺醺地回来。
种灵溪刚刚在侍女的伺候下,沐浴完,头发还没干。
见陈绍进来,她心里有气,偏着头自己继续擦头发。
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很长,发际线上有一些没有修剪的稀疏细短的绒发,些许绒发与洁白的肌肤同在一处,衬得肌肤更加雪白如玉,更是叫人浮想联翩。
她慢慢收拾好仪表,在鬓发上插了一朵真金花钿。浅色的衣裙、加上稍许亮黄的点缀,看起来更居家轻盈。
小妮子还挺臭美的,陈绍心里暗笑,这正妻和春桃年纪差不多,性子也有些相似。
见她不和自己说话,陈绍虽然喝醉了,也不会与一个小女孩计较,便主动问道:“在这儿睡可还习惯?”
“不习惯!”
种灵溪年龄小声音清脆,又带着些许清纯稚气。
陈绍听在耳里,虽然凶巴巴的,也提不起一点厌恶来,反而觉得很可爱。
前几天把春桃身子破了,都哄了很久,更别提这个刚认识一天,事实上还不熟悉的新妻了。侍女端来一杯醒酒汤,陈绍喝完之后,没有什么感觉。
不管是效用还是口味,都远远不如李师师给自己做的,好在他也不是多讲究的人。
“没关系,再住几天,我们就回宥州,我给你个院子,你随便收拾,怎么舒服怎么弄。”
种灵溪虽然板着小脸,但是自从那晚之后,她对陈绍也有了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隐隐希望他多和自己说说话,尤其是这样温柔地说话。
“我听继母叫你环环?”
“那是人家的乳名,只有最亲的人才能叫,继母也是把她最漂亮的裙子送我,我才开恩许她叫的。”陈绍在外面应酬了一天,跟人勾心斗角,回家之后觉得和这样可爱的小美人说话,真是身心都舒爽。“那我能叫么?”
种灵溪突然有些害羞,红着脸想了一会,才认真地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窗外响起了一声“喔…喔”的鸡鸣。
高亢的鸡鸣,确实有一种独特的力量。
难怪古人要闻鸡起舞。
陈绍活动了一下身子,该是起床开始一天生活的时候了。
每一天这个时候,睁开眼就有千头万绪、太多太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独镇一方,真不是那么轻松的,尤其是在这个不流行割据的年代。
很多事都要平衡,都要斟酌,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会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
秋日清晨很凉快,懒在薄被里怀里抱着娇软的光滑的温暖的少女躯体,是个舒服惬意的事。他低头看了一眼种灵溪,她正睡得香,鼻子里发出轻轻的甜甜的鼾声,长睫毛轻轻的颤动,安静极了,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昨晚只是答应了不戳她,就让她开心不已,晚上抱着她时候,环环主动说了很多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大部分都是和她继母的。
陈绍通过她的讲述,慢慢有些了解,这就是两个活宝。
在种家她们的辈分太大,像种师道的妻子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