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就有了这个觉悟,因为如此大的事,一般人是顶不起来的。宣帅手下,似乎只有他去说,才勉强够资格。
说实话,谭稹也很想促成北伐,但是他没想上来就牺牲掉自己啊。
节堂内,其他人都对着他大唱赞歌,谭稹也只能是丧事喜办,乐呵呵地给大家表决心。
自己一定会效忠宣帅,不管是面对何等难事。
童贯坐在上首,看着他们,默然不语、
他心中何尝不怕,但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又能如何呢?
难道真跟耶律淳那蠢蛋一样,带着饿兵上前线么。
整个大宋都在等捷报,似乎胜利唾手可得,他们是可以闭着眼等,自己却不得不考虑太多。动禁军的事情,是一件大事,禁军的将门世家和西北的不一样,这群爷是大宋开国时候的原始股。一代代下来,人脉有多广,根基有多深,简直不可想象。
除非是从外部杀进一伙人来,无视规矩将他们全宰了,不然很难动摇他们。
要是童贯自己要斗禁军,但是朝中各派就要争斗半天,一两年没有结果都有可能。
所以必须把官家拉进来,由他亲自下令,如今官家的权威,是大宋历代君主中最大的。
就算是把皇帝拉进来,也只能说是从财计上面着手,针对的是钱而不是整军之权。
禁军需要整练,这算是朝中各党有志一同的事情,新党旧党都对禁军颇多微词。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动手成功,北宋一朝,很多宰相都是特别有种的,他们不是不敢,只是真的很难。整顿禁军这么大一个利益团体的财计事,必然要触动不少将门的利益,这些都是天家屏藩。人心轻易浮动不得。
如今童贯为了北伐,也要来啃这个骨头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确实比那些带把的官员还爷们一些。
谭稹的神情虽然隐秘,但是他童贯是什么人,那是察言观色的祖宗。
自己手下,全都在怕,甚至包括王禀。
此时童贯不禁又想起一个人来,那个被称为愣头绍的年轻人。
曾经就因为自己和蔡京说话声音大了点,他就瞪着眼睛掀开帘子进去。
如今看来,他的莽撞是演的,胆大是真的。
要是他真是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该有多好.
汴梁,礼宾院内。
大辽辽兴军节度使耶律大石,正看着对面大宋的鸿胪寺主簿贾宪。
贾宪也是被硬推出来的,面对这位契丹宗室的凝视,他不说话,只是一味低着头。
“俺是大辽节度使,贾主簿是几品?”
“从八品”
耶律大石点了点头,“俺自己不说,贾主簿觉得是该你来接待大辽的节度使么?”
贾宪又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这种滚刀肉行为,彻底惹恼了耶律大石,他猛地一拍桌子。
外面的宋辽侍卫,全都涌了进来。
耶律大石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们宋人铁了心要背信弃义,毁约攻辽,那俺耶律大石与契丹儿郎、燕地汉儿,就等着你们的大军来!”
说完,拂袖而去。
耶律大石走的很干脆,因为他知道,这次来根本无法让大宋回心转意。
他就是来看看大宋准备的如何了。
结果却有了意外之喜,连大宋军中谁任什么差事,都听得一清二楚。
幽燕之地,也就是大辽的南京,早就得到了宋金联盟的消息。
大宋官员借口买马,从从海路赴金,两国约定:
金兵攻取辽中京,宋兵攻取燕京,彼此兵不得过关,灭辽后,宋得燕云地,以献纳于辽的岁币献纳于金。完颜阿骨打口头允许宋收复地包括西京及平、营等州。
这些事,也被大宋泄露个干干净净,还是皇帝喝醉了,自己说出来的。
甚至包括高丽国王也看得清楚,特地捎了话来:“辽为兄弟之国,存之可以安边;金为虎狼之国,不可交也!”
不过高丽国王虽然这么说,自己却早在三年前,就已经遣使到金贺捷,和金国眉来眼去,准备认爹了。耶律大石愤而离开汴梁,宋辽同盟此时已经名存实亡了。
伐辽这件事,如今更加的板上钉钉。
真个汴梁,都沉浸在一种喜悦当中,仿佛还没有打,他们已经收复了燕云十六州。
此时,谭稹突然面奏圣上,痛陈利害,说是禁军训练废弛,战力低下,而且“天下六分之物,五分养兵”,建议清查禁军人数,以节省国家财政开支。
官家面色惴惴,一言不发,默然离开。
一时间,朝野震动,都在等待着那些大人物出手或者表态。
而大人物们,则在等待着皇帝的意思。
蔡府。
蔡京虽然越老越精明,但是毕竞岁数高了,精力时常不济。
今天也是早早吃了一点清淡的东西就去午睡。
好在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直到末时才在一群侍妾的服侍下起身。
起身之后,稍稍梳洗,两名使女就搀扶着他在后花园中散步活动筋骨。
才走了多半圈,内宅管事之人就匆匆进来回报,听完管事回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