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贪官蠹吏的家,则二百万石粮唾手可得!待水清之后,再破而后立,改革盐法,一改盐政百年积弊!”
“您刚才也说了,盐政之难,难在利薮盘根,”传旨太监的嗓音突然变得沙哑,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扼住了喉咙:
“一个盐转运司不知牵涉多少权贵,您一个七品监察御史,若是真的贸然牵涉其中,怕是死无...”
传旨太监说到此处,顿了顿,然后换了一个相对温和一点的字眼:“祸福难料啊!”
杜延霖轻笑一声:“在其位就当谋其政,若朝廷真的让我总理盐政,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传旨太监闻言手中的灯笼猛地一晃,豆大火苗将杜延霖清瘦的面庞在石壁上投出摇曳暗影。
他望着眼前这个镣铐加身的罪臣,猛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突然撩起袍服前襟,对着杜彦霖深深作揖:
“公今日所言实在振聋发聩,刑余之人今日方知何谓风骨。公适才所言,我会一字不漏回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