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款终于在腊月二十九这一天陆续解至盐运司专门为杜延霖腾出的库房。
杜延霖立在仓库前,看着最后一箱雪花银被胥吏贴上封条。
何和颂捧着账册趋步上前,站到杜延霖身边汇报道:
“禀杜秉宪,此次捐银盐商共计三百八十七家,拢共捐银十五万七千三百六十二两。”
他一边禀报一边翻动着手中的账册:
“其中扬州本埠盐商八十一家,共捐银九万二千八百三十五两。”
“哦?”杜延霖微微偏过头来:
“这些盐商们倒比本官预想的慷慨。”
何和颂佝偻着腰上前半步,说道:
“扬州盐商最是忠君体国,周会长这几日更是走街窜巷劝捐,鞋底都磨簿了三分呢。”
“既然盐商捐的银子都已入库,接下来就该追缴积欠的盐课了!”
杜延霖说着转过身来,广袖一摆:“明日卯时,本官和钱巡检去追缴盐商积欠的盐课。”
说着,他看了何和颂一眼,冷声道:
“至于何大使,你明天带上自己的本部差役去各大盐场追缴灶户积欠的盐课,没有现银的,就让他们拿粮食抵。此事事关朝廷的筹粮大计,若是有人敢借机贪墨,本官唯你是问,我的话,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