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到了扬州城郊时竟已成燎原之势!
......
何和颂与钱禄带着几名心腹护卫策马狂奔,将身后盐场那如同沸鼎般的混乱狠狠甩开。
钱禄在马上猛淬了一口唾沫:
“这动静闹得...王盐台那边...”
他话未说完,眼中满是惊惶。
钱禄怕的不是灶丁,他怕的是王茂才翻脸不认人!
这闹出的动静超出了钱禄的想象,万一事有不谐,局势控制不住,王茂才会不会推他和何和颂出来顶罪?
“住口!”何和颂厉声打断,眼中同样闪烁着恐惧与疯狂的赌徒光芒:
“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我们能平安进城,将‘杜延霖催逼过甚、激起民变’的‘铁证’亲口禀报给王盐台,把这场滔天大祸牢牢钉死在那个姓杜的头上!你我便是功臣!是替阁老和小阁老分忧的忠仆!王盐台岂会自断臂膀!”
钱禄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益。
于是两人闷头赶路,不一会儿,扬州城的轮廓已然在望。
前方是一段相对开阔、两侧枯苇丛生的野地。
一行人的心神稍稍放松了些。
然而,就在这心神稍懈的一刹那!
“唏律律------!”
凄厉马嘶骤起!
何和颂胯下的马匹前蹄猛地一软,仿佛踏入了无形的泥沼,整个马身轰然向前栽倒!
何和颂猝不及防,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甩飞出去,重重砸在冻硬的官道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啊!”
钱禄惊叫出声,猛地勒马,他身后的亲兵也纷纷急停,一时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