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泥里,就把你知道的关于王茂才、赵汝弼的所有的内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本官就算拼掉头上这顶乌纱,也定要让你的供词上达天听!”
“我说!我都说!”钱禄知道自己已是必死无疑,倒不如临死之前,舍得一身剐,多拉几个人下马!
于是他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阴暗龌龊的罪证一股脑全部吐了出来:
王茂才如何指使他纵兵行凶、如何构陷钦差、如何与赵汝弼密谋借“民变”之名铲除异己、如何克扣盐工口粮中饱私囊、甚至王茂才与某些盐商之间见不得光的勾当...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书吏的笔尖在纸上疯狂舞动,几乎要擦出火花,额角的汗珠不断滚落,浸湿了鬓角。
“记录在案!”杜延霖的声音再次响起,结束了钱禄的宣泄。
这一次,他的语调依旧沉稳,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肃杀。
钱禄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肥胖的身躯几乎无法支撑,被两名漕兵死死架住才没有彻底瘫倒。
他眼神彻底涣散了,那是一种被彻底掏空、等待最终审判的死寂。
“画押。”杜延霖简单吩咐道。
当即有个漕兵拿起供词,拽着钱禄的手画了押。
杜延霖最后看向书吏:
“所有供词,全部抄录几份,然后送到王制台案前,请王制台过目、拟写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