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一心为公,民心所向(2 / 4)

,能有公道价钱吗?周半城、李粮王……哪一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杜延霖?章焕?呸!定是受了周半城、李粮王他们泼天的贿赂!要不怎会想出这等卖地媚上的昏招!专营权拱手送人,河道上全是铜臭,将来祸国殃民!”

市井酒肆里,“义愤填膺”的议论此起彼伏,矛头直指富商与官府勾结,“杜水曹卖地媚上”的声音愈传愈烈。

雅间内,各自的心思在酒气和骂声中翻滚。

周万贯听着外面“周半城”的名号被骂得响亮,眼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他捻着山羊胡子,看似老神在在,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

祥符段淤田位置绝佳,拿下后或囤或卖,都是暴利!但李运昌这老狐狸也盯上了,三日后的竞标,“标书’上……必须加码!

还得提防赵德厚为了专营权也来搅局。

至于那个徽商吴启明,他虽面上表示不感兴趣,但其实力雄厚,更需警惕!

而李运昌脸上笑容不变,心中却冷哼:

周万贯这老匹夫,一个布商却妄想染指田亩倒卖,简直是痴人说梦!

中牟淤田他要,祥符淤田他也要!以他“李粮王”的雄厚根基,吃下两个标段绰绰有余!

赵德厚瞪着李运昌和周万贯,嗓门又提高了些,带着几分急切:

“赵某明人不说暗话!投标,我赵家只争有木材专营的地段!祥符是开封首县,木材专营利润最大,赵某只要祥符段,其余不与你们争!还望三日后的招标会上,诸位高抬贵手,让让赵某,免得咱们互相抬价,白白让官府得了便宜!”

“是极!是极!”周万贯和李运昌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附和道,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

“河南河工,分二十余标段,机会有的是,我等定不与赵兄争!”

两人目光交错,心照不宣一一先把这莽夫稳住再说。

三日后,开封府衙大堂。

大堂正门罕见地洞开,虽有两排持水火棍的衙役肃立把守,却挡不住府衙外黑压压的、伸长了脖子的百姓。

祥符段河工关乎开封存亡,这前所未有的“招标”更是新奇,消息早已传遍全城。

此刻,府衙台阶下,人头攒动,议论声嗡嗡作响,无数双眼睛热切又忐忑地望向大堂深处。大堂内,气氛肃穆更甚。

最上首,四张太师椅一字排开。

河南巡抚章焕与布政使周学儒、右布政司汪承信、按察使罗源身着大红绯袍,正襟危坐,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如炬地扫视全场,不怒自威。

他们今日只作壁上观,监督招标流程,不直接参与评判。

大堂中央主位,杜延霖身着青色五品白鸿补服,端坐如山,面色如古井深潭,不起丝毫波澜。开封知府李振坐于其侧,却显得如坐针毡,额角隐有细汗。

祥符知县陈鸿道则坐在更下首的位置,脸上写满了羞惭与惶恐,头几乎要埋进胸口,不敢与杜延霖对视沈鲤与黄秉烛如同两尊铁面门神,一左一右,肃立在杜延霖身后,扫视着堂下济济一堂的豪商巨贾。这些平日里在开封城跺跺脚地皮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此刻也收起了往日的倨傲,神情各异。周万贯捻着山羊胡子,看似镇定,眼神却不时瞟向堂中的杜延霖和李振;李运昌则闭目养神,手指在膝头无意识地敲击;赵德厚则显得有些焦躁,盯着其他商贾手中的标书,如同盯着猎物的猛兽。书吏肃立两侧,准备登记唱名。

空气仿佛凝固,只闻堂外隐隐传来的百姓议论声和堂内压抑的呼吸。

“时辰到!”祥符知县陈鸿道作为名义上的地主,硬着头皮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努力放大音量:

“河南黄河河工祥符段招标,现在开始!开封府衙、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工部都水司四方在此,秉公执章!按榜文所定,凡参与投标商号,需递交密封标书,详列工程垫付银预估、民工工钱定额、伙食成本、物料采买计划、商号实力证明等项。”

“标书启封后,将由李府台会同杜水曹等,依据所列成本预算之合理、商号实力之雄厚、过往信誉之优劣,择最优者中标!请诸位商号代表,递交标书!”

管家、账房们纷纷上前,标书递交声和书吏唱名声此起彼伏:

“万通布庄,周万贯!”

“昌隆粮行,李运昌!”

“德厚木行,赵德厚!”

“丰裕盐号,吴启明!”

数十份标书很快在李振和杜延霖案头堆起小山。

就在书吏拿起裁刀,准备启封第一份标书时一

“且慢!”

杜延霖的声音不高,却格外拨动人的心弦!

大堂内外,所有的目光,包括上首章焕、周学儒等省内大员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到他身上!堂外的嗡嗡议论声也骤然一静!

只见杜延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毫不起眼的素色信封。

这信封一出现,堂下的赵德厚脸色“唰”地一下褪尽血色,惨白如纸!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似乎想站起来,却又被钉在原地!

他认得那信封!

杜延霖捏着信封一角,目光扫过堂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