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外边传来声音。
宋文韬过去开门,一名武馆弟子走进来,朝着大师兄抱拳行礼后,说道:“刚刚塔楼坊那边的李家派人来说,大刀帮的场子被官兵给围了,院子里传出打斗声。”
“官兵?”
大师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宋文韬脑中一阵闪亮:“我在县衙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上百人的弓兵出去,原来是去了大刀镖局!”项士田的背一下坐直了:“大师兄,这个安昕,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是啊,不然他派兵去大刀帮做什么?谁不知道大刀镖局是咱们武馆的产业!”
宋文韬附和说道。
“如果这狗官真是冲着咱们来的,大刀帮恐怕就是他要撕开的第一个口子。如果我们没有反应,恐怕下一个就是我们了!
大师兄的决定,确实是对的。
且现在这个情况,已经非常紧急,必须用猛药了!”
项士田说道。
“嘭!”
大师兄面色未变,但手里捏着的茶杯,却被他给捏碎了。
“告诉孙怀义,要那狗官一根手指!”
大师兄咬牙道:“如果那狗官还敢嚣张,铁了心的与我们作对,就只能让他“患重病’了。伍仁县,不允许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牛逼知县安昕,还不知道武馆不允许他存在。
知道了他也不会收手,作为五仁县唯一的太阳,他也不允许武馆存在而偷取他的影响力。
此时,县衙之中,灯火通明。
三班衙役都在县衙之中,看着弓兵营将大刀帮的帮众押送进来。
那些往日在县里作威作福的帮众尸体,就像是垃圾一样,随意的扔在地上。
仪门两侧,沾了桐油的火炬火舌舔亮了甬道。
安昕身着官服,站在仪门之下。
下面弓兵个个站得笔直。
大刀帮的泼皮们,被绑的结结实实跪在地上。
“本官知道,县衙里的人,有的在武馆学过艺,摆过酒。也有人与河帮的人交情匪浅。但本官希望你们能明白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拿的是谁的钱,干的是谁的差!
如让本官发现有人阳奉阴违,吃里扒外,暗通款曲,勾结外贼。
本官必让你“公服’变“囚服’。
绝不姑息!”
安昕声音铿锵,声震瓦砾。
下面三班六房的衙役,不少人心虚的低下了头,瑟缩在阴暗的雪幕里,不敢去看火炬之下的知县。雪落无声。
“我廖国昌,必不负县尊厚爱!快班的弟兄,如果有谁敢吃里扒外,不听县尊的话,我廖国昌第一个弄他!”
廖国昌回过头,狠狠的盯了几个人一眼,咬牙发狠的说道。
那几个被廖国昌看过的人,立时浑身一颤,把头埋了下去,不敢与之对视。
“我相信壮班的弟兄,都是好样的。我胡常山是县尊门下的人,我壮班的弟兄都是县尊手里的刀,这把刀如果敢对着自家兄弟,那就是一个“死’字。”
胡常山说道。
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弓兵营,但他的功夫,壮班没有一个不服气的。
而且,常常跟在县尊身边聆听教诲,他早已经逐渐的将壮班里心怀鬼胎的人给驱逐了出去,现在的壮班里面,没人敢不听他的。
只剩下皂班班头站在那里,见廖国昌和胡常山都已经表了忠心,已经是逼着他站队,且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他硬着头皮说道:“县尊放心,皂班之中如有谁敢三心二意,我闫志胜决不包庇!”
“好,收监这帮泼皮,连夜审讯!”
安昕目光从闫志胜的脸上收回。
人群散去,安昕朝着后堂走去:“张良,告示写好了么?”
张良回答道:“已经写好了。关于大刀帮所作的恶事,尤其是偷窃、盗抢百姓孩子,进行“采生折割’乞讨、表演的恶行,进行了详细描写。
话本、戏本也在起草,等到此事结束之后,就安排宣传。”
“告示,明日一早就在城里张贴出去。其余诸事,也不必等到事情结束,与大刀帮、武馆等等有关的,那些人神共愤的恶行,现在就开始宣传造势!
要把武馆一系的势力,彻底的搞脏搞臭,让他变成过街的老鼠。
要让百姓知道,让士林知道,最好让府里也知道。
我们要让县里那些与武馆有牵扯,但牵扯不深的士绅,尽早选边站队。
也让那些暗里和武馆尿一个壶里人心存顾忌。”
安昕安排说道。
张良一边点头,一边思考:“学生明白了。今夜审讯,必然会有更多罄竹难书的恶行被审出来,明日我和宣传司的同僚一起润色一下,传播出去。”
“嗯,为了便于传播,进行修饰时可以把一个个具体的事情摘出来,编纂成一个个有血有肉有人物的故事,再以抓人眼球的,人们喜闻乐见的形势呈现出来·····.”
安昕一边走,一边暗授机宜。
张良吸收到后世“新闻学”的只言片语,不由在心中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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