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吃午饭,吃完继续等待!”
胡常山命令道。
就在胡常山带着“暗卫”在这里等待消息的时候,葛绣已经带着二百多辅兵,拉着山下铁匠营的大车,返回弓兵营了。
葛绒也带着一部分工匠一起过来,随时修补战损的军械,并根据实战改进军械制作。
整个弓兵营都在忙碌当中。
新兵们正在和辅兵一起,将大炮架到了炮车上,一箱箱炮弹装上马车,一坛坛用油布封装好的火药也被小心的搬上马车。
魏叔夜带人去了河湾实地观察。
万泽文和张良带人去了码头协调船只。
县衙里,廖国昌带着衙役,在各个坊长组织下,在城里抽调民夫。
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当前方已经进入铜山县的哨探,将流寇已经打下铜山县,正在纵兵劫掠的消息传回来以后,确认了流寇的动向,弓兵营里所有人都像是上了发条一样,行动更加紧张起来。
“哎,狗剩子,你说俺这次能杀几个人?能当上班长不?”
葛二蛋擦完了自己的枪,又数着自己防水的囊包里的弹药。
这些弹药,每一个都用油纸,按照固定的重量、比例,将火药和铅弹封装在了里面。
用的时候,只要将油纸咬破,把黑火药倒入枪管,然后用撕碎的油纸裹着铅弹塞入枪管怼实就行,极大地增加了他们的装填速度。
数了一遍,一共三十六发弹药。
“俺说啥也得当上班长,俺同乡是左部总的刘满仓,都当上哨官!过年时候回家,不光带回去满满一车的米面油肉,还有十几两银子!
说是哨官月饷,还有杀敌的赏银!
一下子就成了村里响当当的人物,全村人都羡慕坏了。”
狗剩子擦拭着冰凉的枪管,眼里全是对建功立业的渴望。
经过这么久的训练,他们也参与了对八岭山土匪的围剿。
如今的八岭山几乎已经被灭了。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有一部分土匪被他们逼的钻进了山林里,至今不知道是葬身狼口了,还是穿过茫茫原始山林跑到了别的府县去了。
这些整日艰苦训练,实战过,也见过血的火枪兵,不怕战斗,就怕没法获取战功。
“到时候打起来,你们可不要拖后腿。
俺李大壮装填一次,只用八息时间,你们可不要拖累俺的速度。”
李大壮颇为自得的说道。
说到装填速度,他是他们排最快的。
“哼,到时候比比!”
葛二蛋不服输。
正在他们闲聊的时候,突然“哔哔”一阵哨声。
他们立即停止了闲聊,朝着校场快速集合过去。
几分钟时间,七百余人的正兵,已经在校场上全部整合完毕。
左部总、右部总还是各一百人。
火枪营却已经有了三百六十人。
“先行休息,听到哨声,立即集合!”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
刚刚收到铜山县送回来的消息,流寇已经在铜山安营,晚上流民兵看不见东西,应该不会摸黑赶路,与其在这里干耗着消耗精力,不如让正兵们先休息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
军营里火房外边已经热气腾腾,几个露天的灶台上,伙夫把鼓风机猛猛的拉着,竹蒸笼摞的比人还高,蒸汽腾腾的往天上冒。
“哔哔”的哨声中,正兵都被叫了起来,整队过后就过来排队拿包子。
“每个人一荤两素三个大包子,排队来拿!菜粥不限量!”
早上改善伙食,弓兵们拿着堪比脸大的大包子,一个个都高兴的不得了。
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天上一只鸽子飞来,落在了安昕的胳膊上。
拿下纸条。
“流寇天还没亮就拔营出发了,走的高陵路。以铜山县城到伍仁县的距离,如果脚程快的话,用不了中午就能到伍仁县。”
安昕和魏叔夜说道。
“大人,既然敌人走的是高陵路,在其他几个地方布置的辅兵就全部撤回来,立即去渡口上游的河湾处!”
魏叔夜说道。
因为《练兵要义》的原因,在看待安昕的时候,他是带着滤镜。
但安昕自家人知自家事,所谓编纂《练兵要义》,不过是凭着硬盘里的资料,借助AI编纂出来的罢了,所以他只把握主要的目标与方向,并不过于插手军队指挥搞微操。
他点了点头:“时间紧急,抓紧行动吧。”
弓兵营吃过早饭,在哨声中迅速整队,队伍排列整齐,出了弓兵营。
安昕骑在马上,和葛绒、葛绣等人率先朝着河湾而去。
到了渡口,乘船渡河。
抵达河湾,辅兵正在这里布置战场。
安昕仔细观察着这里,洛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形成了一个“凹”字走向。可以防止敌人从别的方向打过来,但同样也给了弓兵营一种背水一战的心理暗示。
之所以没有选择半渡而击,是因为敌人被驱赶在前的流民兵在遭遇迎头痛击以后,后面的老营兵肯定不肯渡河,而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