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在一个被震得破旧的屋子里办公,而且非常的辛劳,我在想,是不是有些人害怕官家会罢黜他安抚使的差遣,亦或者是另派官吏去河北分他的职权呢?”
王小仙又问王小虎:“你觉得呢,滕元发这个人你怎么看,是能臣么?还有瀛州知州李肃之,沧州知州李寿朋,深州知州窦卞,他们又到底是不是一时良臣呢?”
王小虎挠了挠头,面色却是愈发的凄苦。
王小仙威势愈重,他也就愈发的怕这个大哥了,而且尽管王小仙对其多加引导,但他还是养成了稍微有点懦弱的性格,缺乏自信。
挠了挠头,道:“我也不认识他们啊,但最近的朝野舆论,确实也是都说他们是贤臣,都在开仓放粮么,滕元发更是范文正公的外甥,据说也是为人清正,有君子之风,人品端庄。
嗯……应该,确实都是能臣吧?至于说有人不想让您去河北,这又有什么不正常的么?大哥你如此强势,连官家都敢鞭打,您若是去了河北,说不得河北官场就要再震上三震了。”
“如此这般,河北官僚群体,默契性的排斥兄长,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小仙叹息道:“你啊,将来做官了,也一定会是一个厚道人,想别人的时候总是往好了去想,默认所有人都是君子了,瀛州知州李肃之,沧州知州李寿朋,深州知州窦卞,在地震的第一时间都开仓赈粮,如今被朝野上下都认为是好官,
那么问题来了,地震这种事,又不是水火灾,河北又相对是平原,这和粮食有那么大的关系么?亦或者说,地震震的明明都是房子,老百姓没有地方住了很正常,为什么会没有粮食吃,甚至还如此的紧急,紧急到根本来不及和朝廷请示,第一时间全都开仓放粮了呢?”
“尤其是沧州,李寿朋来报,沧州此次遭遇灾害极重,以至于府库尽毁,国帑尽没,也就是说,不光粮食被地震给震没了,府库里的银钱,也被地震给震没了,小虎,你不觉得这有点奇怪么?
府库里的钱,是铜的吧,地震,是怎么把铜制的钱给震没的?而这位能臣,却还能组织民众开垦了一百顷的荒地?
河北这地方,沧州,荒地?沧州那地方还能有荒地么?就算有的话,能那么巧的有一百顷么?”陆佃:“据说,是地震叠加了水灾,震塌了堤坝?”
王小仙点头:“太庙之事后我半个月都没动作,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在等调查的结果,目前来看,水灾是有的,但出水的地方是白洋淀,只是渗水而已,不是什么黄河决堤,再说真的发水比较严重的,只有瀛洲而已。”
陆佃闻言,若有所思。
“农师,凭感觉,你觉得范文正公的这位外甥,人品道德如何?是个什么官啊。”
“公忠体国,清正刚直,这都是没得说的,但他到底是忠于道还是忠于君,这恐怕就不好说了。”王小虎一懵:“????”
什么情况。
公忠体国,清正刚直,这不都是好词儿么?
况且范仲淹的外甥,还那么有才华,按理来说,这不就应该是和范纯仁差不多的么,坏能坏到哪去?“大哥,您的意思难道是说,他是个伪君子,贪官么?”
“不,他应该是个真君子,清官,不过小虎,在江宁被我大嘴巴抽的陈荐,也是一个清官,你觉得陈荐是好人还是坏人?”
王小虎:….
王小仙也不再继续考校了,而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道:
“滕元发是去年被贬出京的,为什么呢?因为当时东京地震,这货虽然在救震救灾时确实是出了力,但却也同时上了奏疏,分析了地震的原因,具体他上疏了什么,连史馆都没有查到,应该是销毁了。”“地震还有原因?”
陆佃:“无外乎是抨击官家失德,引得上天震怒之类的,还能是什么?这说法……说真的若是往年,乃至于今年,他这么说了也就说了,不过是腐儒之说罢了,可是去年……”
这下,连王小虎也反应过来了:“去年,官家刚登基!而且据说太皇太后曾想过国立长君,以岐王为帝!
他,他这时候说这个,将地震的责任怪在官家头上,这是在质疑官家登基的法理性了,怪不得,怪不得他明明去年救震有功,却反而被贬斥,具体因由却是语焉不详的,那他今年怎么……当上安抚使了?”王小仙为其解释道:“说到底,这就还是相权和皇权的争斗而已,滕元发身为范文正公的外甥,是不是品德高尚的君子呢?是,可什么是君子的理想呢?
是帝王垂拱而治,由他们,施展德政,仁政,以教化万民。而什么是垂拱而治呢?简单来说,就是像仁宗皇帝那样就可以了。”
“天人感应之说,本属无稽之谈,更何况这两年的地震,都是辽国和咱们大宋一块震,而且辽国那边震的比咱们大宋还要更厉害,更严重,这是感应个锤子呢?”(疑似是横山山脉地壳运动导致)“滕元发也算是饱读诗书之士了,是连着考了两界都是探花的狠人,他难道会不知道六经注我的基本道理?
无外乎是看官家刚刚登基,误以为他年幼,好欺负,做个先锋先行试探了而已,只不过是弄巧成拙了。”
“说得再直白一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