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儿呢。”
温侬说:“我叫温侬。”又看了眼身后的秦真,“这是我朋友,秦真。”
周西凛还在抽烟,对她的名字没有半点兴趣。
程藿倒是愣了下,问:“温什么?”
温侬手心微微收紧,腕间铃铛轻轻地晃了一下,发出只有她自己能察觉的震响,她红唇轻启,重复了一遍:“温侬。”
“什么?”或许是这名字少见,程藿依旧没听清。
秦真嗤一声:“搞半天连你名字都还不知道呢。”她显然对这群男人没什么好感,瘪瘪嘴问,“站半天了,请问我们坐哪儿?”
“瞧我这记性!”程藿突然想起该招呼她们落座。
他毫不客气地抬脚轻踹了下最外侧那人的小腿:“挪挪。”
对方懒洋洋地把腿一抬,让出条窄缝。
程藿侧身挤进去,在周西凛身旁站定,对温侬扬了扬下巴:“我坐这儿,你俩挨着我坐吧。”
温侬和秦真自然没有异议。
多了两个人,沙发略显拥挤,温侬几乎是刚一落座,就感觉到身侧独属于周西凛的存在感。
程藿转头问温侬:“你挤不挤?”
温侬摇头:“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周西凛视线落在桌上某个酒杯上,闲闲地笑问,“挤还是不挤?”
温侬没想到周西凛会插话,微微一怔,正组织语言,两个提着奶油蛋糕的女人,踩着细高跟,裙摆摇曳,径直朝卡座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我们迟到啦。”说话的女人烫金色大波浪,浓颜立体,风情万种。
身后那位拎蛋糕的女人黑长直,打眉钉,胸前傲然挺立。
两人目光不约而同黏上周西凛 ,嗓音娇腻蚀骨:“凛哥,路上堵死啦,我们提前下车走来的,好累哦。”
大齐最喜插科打诨,闻言便呲着大牙乐:“哎哟,那得让你凛哥安慰安慰,快快,进去坐。”
他收脚,让出空隙。
两位美女眼波流转,嫣然一笑,先是将蛋糕放在桌台,随即扭动腰肢往沙发深处挤。
高跟鞋在有限的空间里小心挪动,裙摆擦过温侬的膝盖,香水味如同打翻的蜜罐,黏稠地笼入鼻腔。
她们紧挨着周西凛坐下。
其实早在进门时,二人便注意到了卡座里的温侬和秦真,此刻落座,目光更如探照灯般,毫不掩饰地扫视过来:“有美女呀?”
“你们放一万个心吧,她们是我带来的,和凛哥没关系。”程藿舔了舔牙笑。
金发女怔了怔,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旋即噙上满不在意地笑:“我们可没乱想。”
黑长直的注意力更多在周西凛身上,腿紧贴着他,歪头眼神如钩:“凛哥,好久没见你了,感觉你变了好多哦。”
“是吗。”周西凛笑笑,俯身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端起酒杯,又没骨架地靠回去,“哪儿变了?”
“好像黑了点。”金发女接上话。
周西凛唇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他手指懒懒一勾,示意女人靠近。
女人上半身柔若无骨地倾了过去,周西凛薄唇轻启,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嗓音压得极低:“衣服底下……白得很。”
那“白”字被他含在舌尖滚过一圈,像砂纸磨过最细的绒布。
温侬心头掠过一丝几乎失笑的熟悉感。
上学那会儿,他的异性缘就好得不得了,从不缺美女投怀送抱,无论过去多久,他仍然是那个被莺燕环绕的浪子。
前不久见到邬南的那一刻,她还以为他终于收心敛性,原来到底是本性难移。
那个被撩拨的女人浑身一颤,眼波瞬间化成了黏稠的春水,娇哼道:“是吗,凛哥……口说无凭,要亲眼看看,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白呀。”
“哦?”
“哦?”
“哦?”
此起彼伏的哄笑和调侃炸开。
温侬感觉心脏被一股力量扯着往下坠,她再也坐不住,赶在周西凛回应之前,起身说:“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秦真忙道:“我陪你吧。”
温侬笑笑:“没事,我自己可以。”
她从窄窄的过道挪步往外走,走出卡座的那瞬间,听到身后女人松了口气的声音:“少一个人舒服多了,刚才挤死了。”
“嫌挤啊,嫌挤你坐凛哥腿上啊。”
“哈哈哈哈……”
温侬步伐越来越快,接近洗手间时几乎是小跑起来。
洗手间里排起长队,她走到其中一个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往脸上狠扑了几把凉水,混沌的神思驱散不少。
她抬头,看向镜子。
镜面好似荧幕,闪现着邬南的脸庞,金发女的脸庞,还有黑长直的脸庞,最终定格在她自己脸上。
她脸上的水珠无声滑落,顺着下颌线滑向那对玲珑起伏的锁骨上,鸦羽般的睫毛湿漉漉地粘连,水色淋漓间,氤氲着湿气的眼眸,像蒙了雾的深潭。
高中时,因寄人篱下,她168的个子,体重常年不足80斤,瘦得没个人形,气色又差,面色常年蜡黄,头发更如枯草,没少被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