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救援吗?剩下后边那一块我来负责,你只要把人群引走就好。”“好,好的!”
完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梦寐以求的实战经验就摆在眼前,和她以前所幻想过祓除咒灵的场景完全不一。不,唯一可以算得上相似的,大概只有她不知所措的身影吧。这一定是由欲望所形成的咒灵。她这么想。她叫喊指挥着让他们去安全的地方,想让尽可能多的人到电车上隔绝距离。行驶的电车会带他们逃窜到安全的地方,日益进步的科技产品会带他们远离从远古衍生而来的最原始的恐惧。周而复始的奔跑和喊声,她的身体从疲惫到没有知觉。期间她没有看到任何人,可她知道一定有人在和她一起努力。同样负责疏散的伏黑同学,正在小高田牵手会场馆除去咒灵的东堂学长,也许还有其他跟她一样正在努力的人。她还没有到能觉得累的时间,事情还没有解决。
体力已经透支,江见月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她的弱小。等到最后一波需要疏散的人快要抵达电车,江见月的身体已经到了无法负荷的程度。她差一点要松一口气,身前却出现了一个形状诡谲,模样腐烂的怪物……是咒灵。
咒灵是伴随她一生的怪物。从她懂事开始一-不,也许在她不懂事的时候开始,这个精神意义上的幻觉就已经开始与她纠缠了。这些灵体的形状比欲望还要扭曲,在她眼前飞快地跃动着。
那些看不见咒灵的人们发出惨叫。有的人一瞬间血肉模糊,有的人还未出声就永远丧失了语言的功能。
…江见月有一瞬间,有那么失神。
是电影吗?
真的死掉了吗?
还是说,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好像那个倒下的人同时也带走了她的语言功能。江见月愣在原地,眼眸恐惧到甚至来不及染上恐惧的颜色。那是迷茫。“去一一死一一”
“我一一想一一要一一”
怪物在呢喃些什么。它粗粝的嗓音像是在宣泄着什么。江见月第一次那么冷漠地看着这个生物,眼里的厉色像是要把它吞下去。…真是蠢物。
她唯一称得上敏捷的是速度。她提起匕首一一这是庵歌姬老师所送给她的咒具一一在咒灵身上砍伐着。
到了这一刻,她的任务已经不只是疏散了。好在人群已经消散了大半,那些从场馆逃窜出来的低级咒灵也让她有空间可以去解决。她在事件到来的这一刻彻底抛掉了过往的一切顾虑,抛弃了自卑感恐惧以及不自信。直到血液飞溅到她的脸,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把经过的低级片灵砍伐殆尽了。
…明明以前很怕血的。
到底过去多久了?
人群已经彻底疏散开来,她看见眼中弥漫的雾气已经消散殆尽。江见月知道这一定是场馆内的咒灵被东堂祓除的征兆。到了这个时候,她的疏散任务也算是彻底完成了。从场馆内跑出来的低级咒灵似乎也被她和伏黑同学除去。咒灵解决了。
可是人呢?
江见月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的任务完成得并不成功,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有人死掉了,因为她的无能死掉了。他们躺在地上,倒在血泊里,而她身体体会到的疲乏是他们再也无法感受到的梦寐以求。她瘫软地跪倒在地上,已经提不起任何力气。她突然发现同校的学长学姐是多么强大,而她是多么弱小。她以为自己胆大到没有不害怕咒灵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一-然后她现在才发现,大家害怕的并不是咒灵。而是人。
害怕有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害怕自己的无能。害怕自己所犯下的罪责。眼泪又流下来了。
一一说是眼泪,又好像并不确切,毕竟她已经模糊到无法分清液体的区别。也许流下来的是她的血液也说不定。
可是,有人在这时候抹过了她的泪水。
干净的手帕在脸颊处擦拭着。江见月过了很久才看到三轮学姐在自己身旁待着。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把她没用的样子看了个确切呢?“不要伤心啦,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江见月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眼睛看不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学姐站在"死者"旁边,严肃得像是庵歌姬老师讲课的样子。“现在,学姐要教给你一个最重要的事。给我好好听着。”她探了探倒下去的人的鼻息,唇边的话语坚定不已,似乎又带着几分无奈,“并不是血流得多,对方就是死掉了。”“像是这样,还留着一口气的,我们都要打救护车。学会了吗?一一诶?你怎么不说话了?月月?”
眼前的女孩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她积攒了很久的委屈都在此刻倾泻出来。她跑过去用力地抱住正在说话的三轮霞,流下来的眼泪全都沾到了对方的衣裙上。她一边哭着说"学姐”“咒灵好讨厌”“我好害怕"之类的话,一边又蹭着对方的肩膀不肯好好说话。
“呜呜呜呜呜呜三轮学姐我爱你!”
“好好好我也爱你!”
“咳咳。”一旁的东堂葵交叠着手,有些不合时宜地开口道,“你做得挺不错的。”
“东堂学长一一”江见月泪眼汪汪。
“停!你别哭了!”
“我承认你是一个还不错的咒术师一一喂!你干嘛拿这种眼神看我!别说爱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