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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态度再好些唤她名字,从无半点宠溺客气。难得客气一回,可那句“贵人”却处处透着疏远。

灼玉不禁多想,难道义兄这时候就和容濯结仇了?

可她依稀记得前世容濯说过,义兄与他结仇是因那年义兄随长公子去长安时,在秋狩中射伤了赵国长公子容铎——现在也是她的长兄。

那之后不久,容铎与赵国王后在长安遇刺,因容铎身上带着旧伤而还手不及,母子二人皆遇刺身亡,容濯一查,端倪竟指向义兄,然而不久之后义兄战死,他也无从确认,但这仇多多少少是结下了。

灼玉忐忑地跟着靳逐来到江边亭中:“义兄,你怎么了啊?”

靳逐本垂着眼,闻言眸子抬了抬,又从她面上落向茫茫江水:“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当年我会捡到你,是因我一路跟踪你。”

灼玉讶然地看着他。

重生后她虽记起更多幼年事,但也只记得偷听被烫伤的事,以及被义兄捡回来的零碎片段。

竟不知义兄捡到她也并非巧合,她突然生出不安,想让义兄别说了,免得听到诸如他故意带走她的残忍真相。但最终未自欺欺人,选择尊重真相,忐忑地听着。

靳逐看着地面:“我的继母,也是阿姊的阿母曾是赵国王后身边医女,十年前被王后遣送还乡,后无故遭人暗杀,当时我生着病,阿姊怕我乱来,按着我藏在地窖里,我记得很清楚,那杀手说是因阿母知道了太多秘密,王后容不得她,这才要灭口。我心中有怨,仗着身负武功,要为继母报仇。”

“那日我发现杀我继母的那少年杀手领着你鬼鬼祟祟出了门,你换了身奴婢衣裳,看不出身份,但他的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跟了上去,那少年先是给灼玉买了个糖人哄她高兴,又将她带去河边。“他应当想淹死你,被我打断了。”

靳逐趁机上前与他搏斗,但彼时他才十四,心智和武功都不成熟,被对方打伤并踹入了水中。

顺水漂流时,刚好与灼玉身处的破船交汇,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靳逐猜是她家人得罪了王后才会被抛弃,实在不忍心,他便走了出去。她受了刺激,兼之饥寒交迫,意识模糊地拉着他衣摆喊阿兄,要他带她回家。

靳逐藏起了她,那几日赵王派兵士四处搜寻,许是怕声张了殃及幼女安危,他们对外声称是寻找逃奴。

靳逐由此更坚信赵王后是灼玉的仇家,见报仇无望,索性带她和阿姊去广陵投奔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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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玉听完失神许久。

原是这样。

当初遇到义兄时,他穿了一身白色的孝服,脾气不大好。而她只隐约记得她的阿兄也爱穿白衣,生得黝黑,脾气也很不好。

是被抛弃的巨大刺激让她思绪混乱,将爱穿白衣的次兄容濯,和黝黑暴躁的长兄容铎记成一人。

她也终于知道方才义兄为何会疏远地唤她“翁主”。

他是要与她割席。

她的长辈是义兄的仇敌,而他却阴差阳错救了仇家的亲人。

“阿兄……”

灼玉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一声一声不断唤他阿兄。

靳逐狠心转身,打断了她,继续道:“原本我听人说赵王的好友安阳侯私下在寻找这块玉佩,且行事相当隐晦,并不对外透露原因。还当是仇家找你,匆忙赶了回来,打算用你那玉佩伪装一具尸体。

“但我回来晚了,他们说你被家人接走了,后来赵王的人又寻到了我,称想查一查当年你走丢的事。”

靳逐自嘲地笑:“我才知道原来是你的亲人在寻你,而我险些自作聪明,耽误了你的前程。”

灼玉连连摇头:“阿兄,你没有耽误我,你没有!”

靳逐扭过头不看她,板下脸:“我不会因为你而放下仇恨,只不过有些事还未彻底查明,待我查明仇人是谁,有生之年还是会堂堂正正地为母报仇,赵王和王后不在,就寻你大兄,大兄不在,就寻次兄。

“所以,就当不认识我吧,我对你也一直不算好,这几年你也为我和阿姊赚了些银子,就算两清了,往后也别再惦记什么兄妹情分。”

灼玉懵了,脑中一片空白,随即她想起前世幂篱女子。

那女子应是指使少年刺客抛弃她的人,她话里话外颇恨王后,且还对容濯不利,一定不是王后的人!因而杀害义兄继母的,也一定不是她的父王和赵国王后。

但她无法和义兄说前世的事,拉住义兄,语无伦次道:“阿兄,这其中有误会!但你的这个秘密我不会说出去,你给我一阵时日,等我去了赵国再细查,好么?你放心,若我们两家真的有仇,我不会瞒着你!”

靳逐沉默了。

她又唤了声:“阿兄?”

靳逐下意识想应,复又疏远:“我答应你再等等,但你别再叫我阿兄了,也别叫义兄。”

他说罢拔腿离开。

转身时,青年余光朝后扫了眼,看到那讨厌鬼一身华服的模样,眼底流露隐隐欣慰。

“阿兄!”

灼玉不管不顾地想追上,但义兄翻身上马,走得毫不留恋。

傅媪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看二人似有了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