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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得器重。”

又说起她最关心的事:“靳郎君来前托我转告翁主,翁主所述之事的确与他所记的别无二致,他并不怀疑消息真假,但误会虽解除了,但继母死于赵国,他不愿再踏足赵地。”

至少误会解了。

灼玉心下稍安,虽说想让义兄离开吴国的执念还无比深重,但眼下不能强求,需寻一个更得当的机会。

她谢过容顷,三人很快分别,容顷走出一小段,忽地想起一事:“翁主可在长安遇见故人?”

故人?

灼玉讶异,她在长安可能碰到的故人也就只有吴国相关的人,她故作不解:“你不就是故人么?”

容顷笑了,竟也学着她装神秘:“不是我,是——翁主迟早会知晓的。”

说完他竟走了。

灼玉愣在原地不敢置信,摇了摇阿兄的袖摆:“他何时学坏了?”

容濯嘴角抿成了一道疏离直线,从她的手中抽出袖摆,双手负在身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我如何能知道?”

又吃味了!

灼玉忙追上他,哄人的话反正也不要钱,洪水似地砸了过去。

容濯听着妹妹一句又一句的奉承,抬手捂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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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要等几日去太子宫赴宴才能弄清故人是谁,不料刚出琴馆,竟是遇到了容顷所说的“故人”。

故人嫣然立在太子嵇身边,挑眉冲着她一笑。灼玉看了女郎,又看了看皇太子,惊得半晌才想起见礼。

“在外不必多礼。”

皇太子温和妥帖,念及故人重逢,和容濯离开,将雅间留给二人。

雅间内静默一霎,灼玉看着对面华服加身的女子,半晌才唤出那个熟悉的名字:“素樱?”

素樱应了声,故作不悦:“灼玉翁主果真贵人多忘事,才一年多不见,就将同室之谊忘了一干二净。”

熟悉的姿态语调,也不算很熟悉,比从前的大喇喇多了许多含蓄的韵致,因而显得陌生。但也只拘束了一小会,灼玉很快自然,问起素樱:“怎么会到了长安,家人可还好?”

素樱倏然沉寂:“他们都死了,否则我也不会来长安。”

灼玉她曾和素樱的家人接触过,都是很好的人,当初她曾想带素樱回赵国,她回绝的理由便是家人。

噩耗始料未及,灼玉喉间微涩,发自内心道:“节哀。”

素樱笑笑,目光穿过窗扉看向远处巍峨的宫城:“当初分别之时,我曾说过以后会靠自己飞黄腾达,那时不过是在哄你,我并没有那么想往上爬,只想和爹娘弟弟一家人安稳度日,可是我想错了,卑贱之人如何能安稳?”

有权贵看上她,她不愿,他就对她的家人下手,阿父为护她被打死,阿母病死,阿弟也失踪了。

她亦险些死掉,幸而长公子救了她,他帮她报了仇,作为回报,她成了他府上歌姬,被送来长安替他拉拢权贵,辗转到皇太子嵇身边,得太子垂敛,被封太子孺子。

灼玉听后面色凝重,素樱挑起眉:“怎么,你不为我高兴么?”

灼玉摇了:“我阿兄说太子殿下是好人,因而我为你高兴,但做太子枕边人并不易,我也担心。”

素樱反而无畏:“早先那位太子妃出身望族,却被人陷害,所以你怕我也被害?可既然无论卑贱富贵都有可能被害,那不妨豁出去搏一搏。”

“何况,我如今也退不了了。”

她抚了抚肚子,被恨意浸润已久的眼眸流露母性柔光。

灼玉讶然看着素樱温柔覆着小腹的手,一时不知是喜是忧。但家中悲剧造就了她如今的偏执,她也知道不能再多劝,只关切说:“你小心些。”

素樱压低声:“不怕,我只告诉了你及长公子安排的傅母。”

这一句话落下,灼玉顿时觉得头顶沉甸甸的,背负别人期望的感受的确不大好,她也见过太多背主之事,不得不多劝一句:“既要先瞒着,就算是傅母也不可全信,甚至也包括我。”

素樱轻道:“你们没理由害我,因而才放心,别的时候我会小心。这不,连殿下都还不知道。”

灼玉莫名觉得素樱的命运和她很像。怀着不知缘由的感同身受,临别时,她嘱咐她:“我还会在长安滞留几个月,有事可来寻我。”

二人很快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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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灯火通明,灼玉毫无仪态地坐在阶上回想素樱的事。

容濯走了过来,冷淡的调侃萦绕在她头顶:“我们家阿蓁又发愁了,可是思故人,亦或思春?”

灼玉声情并茂道:“在思兄。”

容濯听出她话里幽微的愁绪:“有心事了,说来听听?”

灼玉瞄了眼他纤尘不染的宽大广袖,知道他爱洁,不可能席地而坐,她带着些恶意拍了拍身侧台阶,怂恿道:“阿兄先坐下我再细说。”

她素来喜欢打破他的底线,容濯不上套,道:“那你独自愁着。”

灼玉忙牵住他袍角挽留,铺垫了几句,才道:“我方才是在好奇,听说先帝重视子嗣,太子嵇出生时天有祥瑞,这才促成今上被封为太子,如今的天子也会这样重视子嗣么?”

容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