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书上称二公子出生时体格康健,后背有两处痣。廷尉府去查了当年玉牒,皇太子出生时体格康健,后背有两处痣,与血书无二。”
灼玉脱口而出:“可容濯出生时体弱,后背更无痣!”容顷看她的目光中顿时微妙:“翁主怎知道执玉的后背无痣?”灼玉被问住了。
是啊,他们虽是兄妹但男女有别,她何时看过兄长私密之处?她掠过此话:“血书可能是假,既然宗正寺玉牒说了皇太子有痣,就当以宗正寺所记的为准。”
她追问事情结果,容顷含糊其辞:“兹事体大,陛下当即下令将皇后与太子嵇禁闭未央宫,张王后和长公子铎被传回长安回话正因为此事。”皇后被揭发当日,宗正寺卿查验过皇太子玉煤,发觉玉牒被人调换过,处处征兆指向皇后。
这才是最棘手之处。
长安。
原本天子定了等张王后被召回长安再审理此案,然而张王后还在半途,方契就险些被人灭口。
天子只得提前审理。
三公九卿聚于正殿,廷尉府查知在方契从容濯手中逃脱后第二夜,长乐宫有内侍持太后信物前去宗正寺。
那内侍元喜被带上大殿,一番审问后道:“那日皇后娘娘的人找到奴,威胁奴弄到太后印信,去……去宗正寺换掉那一份真正的玉牒。”不仅有证词,他还给出皇后宫里侍婢与他私相授受的证据。证据确凿,群臣议看向容濯和容嵇的目光顿时微妙。若换子之罪定下,这两位天之骄子又将何去何从?容濯垂着眸置身事外。
相比之下,极可能是假太子的容嵇神色僵硬。心绪左右摇摆,既觉得此事荒谬,又不免动摇。
父皇曾一度称他优柔寡断,倘若容濯是真皇子,父皇会高兴么?母后会后悔选了个优柔寡断的儿子么?容濯会怨么?张王后、素婴…他想了所有人,唯独没想过自己如何想,并非无私,而是茫然。他看向秦皇后,皇后则看着容濯,眼底隐有怀疑。天子头疼地揉额角,看向两眼阶下长身玉立的容濯,问:“听闻方契是从你手中被人截胡了,你为何扣留犯人?”容濯不卑不亢道:“吾妹受人诬陷之时,臣与长兄正在外追查方契行踪,臣怀疑是薛党余孽故意将臣调离长安,趁机栽赃吾妹、牵连赵国,且吾妹在廷狱中险被毒蛇咬伤,臣认为廷尉府中也有其细作,又因陛下命臣协助朝廷查薛党底细时,给了臣先行审理的职权,臣便先行将人扣了。”天子的确允诺过。
被容濯钻了漏洞,他放过扣押人犯一事:“可审出什么了?”容濯无奈:“并未,但臣为防他逃窜,在他身上放了难以察觉但可供追踪的香料。那夜搜捕时,臣的人发觉他曾躲入一别院,不知是何人产业。”他道出别院所在之地。
在场众人多是老狐狸,如何读不懂这一讯息背后含义?许是有人劫走了方契,指使他诬告皇后。
天子沉眉,再次问方契:“可有人指使你?他是谁?”方契双手微颤,一时心中没了底,他陷入两难,既不敢得罪背后指使他的人,更因行踪暴露而不敢继续坚称无人指使,以免被冠上欺君的大罪,便想了个各方都不得罪的说辞。
“是……是有人劫走小人,把小人关在一处暗牢,一个戴面具的贵人告诉我换子是真,我若出面告发皇后可将功赎罪!小人想活命就从了,血书是他给的,他说是真的!”
方契一招了大半,隐于人后的容辉面色越发难看。事出突然,他急于抓到犯人,仓促选了最近的一处别院,恰是他名下的,没想到竟在此处留了漏洞!
幸而他一早预设了容濯为他下套的可能性,特地让宗正寺卿调换玉牒,即便方契是容濯留下的陷阱,皇后调换玉牒之事也无法洗清。容辉主动站出坦白:“回父皇,那处别院是儿臣产业,但儿臣可未劫人啊!公子濯素来与皇兄交好,对儿臣颇有微词,也许是公子濯为了逃避让嫌犯逃脱的罪责,事后在儿臣别苑里放了香料,想往儿臣身上套私通逆贼的罪名。但,换玉牒可与儿臣无关啊!”
虽无法彻底洗刷嫌疑,但他巧妙地将话题转回玉牒上。“儿臣再有本事,也不能联合宗正寺,让皇祖母宫里的人去换玉牒吧?再说,若儿臣真想诬告皇后,何不造一份更假的,直说皇兄背后无痣呢?如此一来,换子的嫌隙不也更大?”
此言在理,群臣又陷入摇摆。
众说纷纭之际,容濯提议道:“不论是皇后娘娘还是三殿下的人换了玉牒,但仅凭元喜一内侍恐难以成事,其中定有宗正寺的人相助。”这点容辉自也考虑到了。
他已备下替罪羊,一个因不知情而无法供出他的替罪羊。元喜去宗正寺那夜在宗正寺值夜的官吏被查了出来。小吏战战兢兢道:“初五那夜……是小的值夜,但臣不知何故忽然睡着,醒来之后见无事发生便未在意,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如今一想,或许是有人用了选香迷晕小的…那人定是宗正寺内部人,否则不会知晓玉牒位置!”小吏并无证据,此话难辨真假,一时事件陷入停滞。但一个让众人始料未及的人在此时站了出来。廷尉耿峪上前一步,沉声道:“陛下,那夜亥时,臣方审问嫌犯出来透气,曾见钟寺卿去而复返。”
小吏一拍脑袋,道:“小人昏睡醒来正是亥时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