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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灼玉的多心。她忙道:“不不不,不是,不是求官,是引荐人才!顺便来看一看阿兄,我好久没见过了,见了义兄之后,越发发觉阿兄在我心中地位不凡,在妹妹心里,殿下永远是亲兄长!”

灼玉胡乱哄他,也暗暗地掰正他或许存在的杂念。容濯的手再度握紧了茶杯。

他仍维持着屈起一条腿的姿态,借着这般姿态的遮掩,妹妹不会看到他衣摆下方突兀的褶皱。

“知道了,孤会安排。”

他声音清越如初,仿佛不会掺杂任何情愫,和片刻前的喑哑截然不同,听来莫名让人信赖。

灼玉道:“多谢阿兄。”

想溜走的心思依旧迫切,但因着容濯方才态度,她不敢溜走,生怕他觉得她心里靳逐还重要。

她只好千方百计地寻找一些零碎的话题,扯到了武由的身上。容濯道:“阿蓁,你去寻祝安,他在替我联络民间的线人,在东西二市皆有眼线,或能帮到你。”

本是随口提一嘴,没想到竞得了意外之喜,灼玉由衷道:“阿兄,你真好!是我所有阿兄里最好的。”

容濯没有回话。

说来也古怪,他从醒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屈膝闲坐的姿态,看似闲适,却隐隐透着紧绷。

且跟她说话时,他也一直蹙着眉盯着下方看,仿佛有洪水猛兽。灼玉关切道:“阿兄,你是不舒服么?要不要传太医……容濯倏然转头盯着她。

淡然的目光又有晦暗的征兆,与此同时还蕴着痛苦。灼玉才放松下来,被他这样盯着又紧绷了,她扶着椅子起身:“我……我去唤太医,殿下先歇息!”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下楼时披帛还被书架缠住了。容濯定定看着她的背影。

有些事她可以逃避,刻意不去探究,但他已不可以。从太子宫回来之后,灼玉彻底不敢再去见阿兄。但她依旧不愿将阿兄接连两次的亲近划入男女之事的范畴中。无论醉酒那次将她拥入怀中亲吻的温柔,还是这一次把她压在下方的强硬,阿兄的举止虽暧昧,看她的视线却不狎昵,更不轻浮。男女之情在她看来多少混杂着赤裸裸的欲念。可容濯在与她亲昵时表露的情绪更为深沉。

他目光中的遗憾与挣扎也总是让她的心不自觉跟着他揪紧了。灼玉搞不懂那是种什么情感,更不懂他为何会突然对她有这样的情感,甚至搞不懂是不是错觉?

或许她真不是他口中的灼灼。

越想越乱。

阿姊说的没错,任何感情与男女之情有牵扯都会变复杂。灼玉不希望她与阿兄如此。

她开始回避他。

容濯起初也默契地不见她,维持着表面太平。可几日后,他忽然一改若即若离的态度,每隔三日都会派太子宫的侍者给她送东西,有时是一份东宫厨娘他的新式点心,有时是一件新奇的小玩意,有时只是几块料子。容濯素来清楚她贪财,从前他也会偶尔给她送些东西逗她,但现在他越宠她,灼玉越不自在。

他这样像是在弥补对她的冒犯,又像一意孤行插入她的日常点滴。她置之不理,继续在祝安的帮助下寻找武由下落。为了让自己忙起来,免得突然被容濯传去太子宫叙旧,灼玉没有把事情全权交给祝安,而亲自前往。

在东西两市徘徊一个多月,她终于寻到胡商武由。西市的香料铺子里,武由一看到灼玉便行礼,显然早已知晓她身份:“翁主怎会在长安?你那位假夫婿呢?”

灼玉才想起这码事。

那夜从贼窝里逃出来后,容顷被吴国的人接走,她被阿兄带离,武由也很快一个人离开了。

她连忙拜托武由千万别与外人说道,尤其是自称她家人的人:“无论他们问什么,你都不要回应!”

武由想起那夜她与她阿兄相拥,又被被她阿兄接走的一幕:“女郎的兄长当真是护妹心切。”

灼玉被口中的茶水呛到了。

她摆了摆手,开门见山地谈及正事:“我此番花大力气寻你,是想打听关于匈奴汉氏阏氏的事。”

武由毫不意外,仿佛早已知道她与阿姊的关系。他陷入回想:“一年半以前,我随家父前往西域经商,偶然被左贤王的部下掳去了左贤王庭,因家父是汉人,而家母是匈奴人,我有两方的血统,这在左贤王看来比汉人还低贱,他把我充为奴隶,百般凌虐,彼时大单于在左贤王庭南巡,汉氏阏氏一道随行,她是我见过最勇敢冷静的女子,哪怕身在匈奴王庭那栏的虎狼之地也依旧自强,她救了我,帮我逃离匈奴人的地界。”说到此处,武由毫不掩饰对和亲公主的钦佩,这种钦佩和感激转嫁到了灼玉的身上,他说:“汉氏阏氏听闻我在长安经商,嘱咐我,若有机会回到长安,待她看望阿弟阿妹。”

灼玉迫切地追问:“阿姊她有没有捎给我们什么话?”武由摇头:“阏氏大约也知道自己回不去,不愿二位得知她的下落,只让我确认二位是否无恙,且还拜托我,若是二位穷困潦倒,望我看在她的救命之恩上,帮着接济接济二位。”

从西域逃回后,他借助阏氏告知的地址寻到了吴地,发觉阏氏的弟弟成了长公子的门客,而恩人之妹成了赵王之女。确认靳逐一切安好,武由离了吴国,正听闻翁主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