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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不语地打量着她,俄而轻抚她柔软发顶,声音里透出他无法控制的温柔。

“累了么?”

“没有啊,我趴下来只是为了凑阿兄更近……“灼玉趴在马背上,眼珠子不离容濯,仿佛狸奴的视线追随盯着喜欢的鱼干,她确定阿兄不是身子不适,那便是因为心里不高兴。

她想起了,他不高兴是在提起容顷之后,猜测道:“阿兄是不是觉得我狼心狗肺,有了未婚夫忘了兄长。”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澄澈双眸映着灿烂晚霞,目光灼灼。容濯看着她,喉间微微一动。

“嗯,不喜欢。”

灼玉讨好地牵了牵他的袖摆,哄道:“你放心嘛,夫君是夫君,阿兄是阿兄,我不会因为日后有了夫君就把阿兄忘得干净的。”容濯没说话,他定定地看着她,清俊的眉眼噙着不明的情绪。“阿兄是阿兄,夫君是夫君?“他反问她,似乎不相信她的承诺,也像是不大认同这一说法。

自从听了赵阶的话后,灼玉已彻底不怀疑阿兄的情谊,她认真地眨了眨眼,“嗯呢,你是不信我么?”

风吹过来,两个人的距离本就近,她的发丝掠过容濯颈侧,清甜的气息也拂过他的鼻尖。

似一个抓不住的梦。

容濯扭头远眺天际,目光不再落到她这里,淡声道:“姑且一信。”瞧着是哄好了他,灼玉放了心。

确认阿兄之前的咄咄逼人都是一场误会,忐忑多日的心落定,她已许久不曾骑过马,不大适应这样的疲倦,又因阿兄在身边不必担忧。灼玉趴在马上发懒,昏昏欲睡,不知不觉竞然睡着了。容濯立在黄昏的树林中,纵容着私心,他安静陪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暮色逐渐驱走霞光,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指尖轻触妹妹小巧琼鼻。只一触便克制地收手离去。

“阿蓁。”

天色已晚,该醒了。

但他没能出言叫醒她,停留在她额上的手也收不回。阿蓁,他的阿蓁。

容濯目光晦暗,心里冒出一句话:待她出嫁,还能是他的阿蓁么?“太子殿下?”

温和斯文的声音打断容濯思忖,他倏然收回手,平静地望着薄暮中匆忙赶来、视线不离他妹妹的青年,直到容顷到跟前才略一颔首问候。“照顾好她。”

他没有与容顷多说什么,手中递过去,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去。灼玉小睡过后醒来,发现身边的人换成了容顷。她笑笑:“你怎么来了?”

容顷温柔地扶她下马,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极尽周全体贴。:“我见你迟迟未归,担心你出意外便前来看看,幸好有殿下在。”灼玉理了理鬓边头发:“我带着护卫呢,即便阿兄不在也不会有事,你这样体贴可真叫我内疚,毕竞我也不像个称职的未婚妻。”容顷回想适才远远看到的一幕,容濯立在她身侧,温柔低垂的眸光,珍视着想触碰又收回的手,他心中竞生出了艳羡和惭愧,他虽是她的未婚夫婿,却不能似她与容濯亲近,但转念一想,他这个未婚夫即便是假的,也应尽到职责,至少不输她兄长。

他笃定道:“翁主不需要为我做什么,不推开我便已是在帮我。否则,我就得被父兄安排与旁人联姻。”

灼玉知道他这话里有一半是在宽慰她,她看着暮色中清隽斯文的男子,她对男女情爱没有什么特别的冲动和执念,只朦朦胧胧偏爱斯文的男子,容顷正好就是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如沐春风,让人觉得舒服。狩猎后,天子在长杨宫设宫宴。

觥筹交错间,晋阳长公主举杯赞灼玉与容顷:“佳偶天成啊,叫人看了只觉恍若重回少年时。”

田相夫人道:“阿灵也十七了,殿下就不考虑为她议亲?”在旁闲听的灼玉悠然晃了晃酒杯,晋阳长公主可一直想让钱灵当太子妃呢,会不会借此机会促成。

长公主只笑笑:“阿灵似乎喜欢斯文温润的男子。”另一位贵妇说话了:“这就更好找了,长安多的是温润郎君。”众人都就着斯文温润这一描述在殿中搜寻,皆把目光定在容濯身上,容濯则散淡看向下方。

他视线所至之处,妹妹端着酒觞笑吟吟地看戏,听到“斯文"的时候,朝他这里看了一眼,又落到她的未婚夫身上,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他饮了一口酒。

上方醉意微醺的天子笑着扫过底下:“温润的郎君……朕家中就有一位,不知你家阿灵可喜欢?”

天子乍一说此话,殿中顿时惊起了不小的波澜,灼玉和容顷交换了一个眼神,双双看向容濯。

兄妹对视,容濯略带警告地压了眉,灼玉眼中惯常含着的笑便识趣地收了起来。阿兄不大高兴了。

被问及的晋阳长公主亦是喜悦,手微微颤抖,但不敢表露太多:“儿女之事还需问儿女。”

天子便问钱灵:“这满殿的温润郎君,不知阿灵喜欢哪位?”钱灵正与庄漪打闹,闻言面色都白了,既然阿母这样说,她可就不客气了:“阿母记错了,偏爱温润郎君的是阿漪,我喜欢武将!”天子便只笑一笑:“想来皇妹还是不够了解阿灵。”皇后则顺势问庄太傅:“我记得阿漪跟阿蓁年纪相仿,如今阿蓁已定亲,不知阿漪可有打算呢?”

庄太傅无奈道:“阿漪满心只有诗画,臣无法洞悉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