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正事,叨扰胥之。”
他从容地走向了众多郎君聚集之处,端着储君风度问候又不失亲切,与竹亭里的众人下起棋。
容顷心心绪杂陈。
即便太容濯表面只有对妹妹的宠爱之情,可他心里却隐约猜到容濯其实是在退让,但并非让着他,而是让着灼玉。
他转向灼玉,道:“想去看看赵意那边如何么?”灼玉也想逃离这里,跟着容顷往园子深处走去,他们的背影消失后,容濯缓缓望向那一处,目光停驻须臾。
正观棋的赵阶笑道:“公子顷要走,翁主舍不得。要抓紧诉衷情呢。”与容濯对弈的郑家郎君调侃:“吴国距长安甚远,下次这二人再见面,说不定就是大婚之日,彼此互唤夫君和夫人了!”容濯皱了皱眉,落下一子将对方棋路堵了。在那人的惋惜声中,他淡道:“即便成了婚,也依旧该称翁主,而非谁的夫人。”“何况,他们一一”
他意味深长地撂下转折。
在场的都深暗士人那套含蓄的言语之道,细心但没分寸的郑郎君听出了深意,难道这婚事还能有波折?
正好奇,太子又落下一子,彻底结束了这一棋局。“郑郎君,你输了。”
容顷领着灼玉来到一处游廊,父王和长兄一向觉得他太感情用事,若他们得知他为了满足未婚妻的好奇心而让暗卫偷听宾客私情,定会指责他,因而他单独询问暗卫会更妥当。
“你在此稍等。”
容顷见了暗卫,暗卫道:“赵二郎与田二娘的确私下在说话。”“说了什么?”
“田二娘追问赵二郎为何说了不喜欢她,数月前却当众说出容顷和翁主的逸闻,难道不是为了阻挠她跟吴国议亲?赵二郎说他当初只是酒后失言,且看祖色的确没有多少情分,还说了让她别在外胡言。”暗卫说完迟疑了须臾,低道:“田二娘走了,赵二郎见了府里的家令,两人似乎认识。”
容顷眉头蹙起。
府里的家令是长兄的人,赵二郎与长兄素无往来,怎会认识王邸的家令?且他声称与田二娘并无情分,那他为何要破坏联姻?莫非面上是破坏吴国与田家联姻,实则也是促使吴、赵联姻?越往下推,越牵扯更多,长兄、赵国、长公主……容顷回到灼玉身侧。
灼玉忙好奇问道:“怎么样了?他们当真私会了?”容顷点头:“是。”
灼玉又问:“可是说了什么?”
容顷略微一怔,道:“没什么,无非是男女之事。”灼玉略显失望。
或许是她想多了,长公主与赵意
“是我想多了。”灼玉拍拍裙摆,“还以为他们闹掰了呢。”容顷道:“的确掰了,但赵意风流,不足为奇。”灼玉与容顷回到人群中时容濯已先行离去,众人也很快散去,灼玉在吴邸外碰到了田妩。
她似乎在等着她。
见到她时田玩敛起低落心绪,笑道:“后日鄙府有宴,翁主可愿赏脸?”灼玉和田家素无交情,纵使她素来秉承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也不会随意应邀,更不曾直接回绝,用落水体虚婉拒了。但与田妩辞别后灼玉上了马车,问缙云适才在吴邸可看到了什么。缙云的话与容顷所述别无二致:“田女郎和赵二郎似乎闹崩了,赵二郎冷淡,田女郎试图挽留,最终不欢而散,临了撂下了话。”灼玉眉梢微挑:“是什么话?”
当时田妩很气愤,即便缙云离得远也能听到,他道:“赵意你当真是猖狂,我是太后侄女,日后嫁的郎君定也尊贵万方,恋上你不过一时瞎眼!”灼玉回味着这一句话:“这田二娘倒是有意思。”她想她猜到田玩适才为何对她态度大改,她是被赵意气到了打算用嫁给更好的郎君"报复”他。
而这位更好的郎君,无论是赵意还是缙云都很清楚,缙云想起皇太子的嘱咐一一若有任何关于他的事都要试探翁主态度。便问:“尊贵万方,难道……田二娘想嫁的是太子殿下,翁主您同意么?”灼玉蓦地抬头看着缙云,少年的眼里充满了探究,但她印象里父王训练的护卫都知分寸,不会好奇不该好奇的事。
她蓦地猜到了。
是容濯。
自她落水之日起,越来越多的端倪浮露水面,甚至容不得她猜不出。灼玉紧紧攥住袖摆。
长公主的案子有了结果,最终天子因顾及流言而不顾皇太后哀求,褫夺了晋阳长公主的封号,并削去封地,囚于洛阳行宫,终身不得外出。得知消息的时候,灼玉在城西一处铺子里换扇面。是当初阿兄送她的折扇,今日她翻晒她那些藏宝时寻了出来,不知缘何,看到折扇上那一首诗她便像是被触到什么不愿回想的记忆,生出了无端的羞耻和抵触,还夹杂着哀伤。
古怪的情绪。
灼玉决定亲自外出一趟,把扇面换了,正好也可以假装很忙。换扇面需要等一个时辰,灼玉便到附近的酒肆小坐,趁机温习起来今日从武由处学的匈奴语,为了离阿姊更近一些,她已学了数月的匈奴语。她实在不是一个好学的人,不一会就趴在几案上睡着了。半醒时思绪恍惚,竞然觉得自己回到了赵国的宜阳殿,再一睁眼,竞看到一道白色的袖摆,灼玉下意识伸手去牵。
手刚触到,她也清醒了,但手里的触感却还在。“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