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气爽。“醒这么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指我平日懒散。"灼玉不悦轻嗤,低头发现衣襟大敞,露出一片白得胜雪的肌肤,锁骨上还有一道绯红的痕迹。!‖?
她万分错愕地捂着衣襟,实在没忍住给了他一巴掌:“禽兽!你……你竞趁我睡觉碰我身子?”
响亮的巴掌声引来了祝双。
祝双仓皇入内,看到翁主攥着衣襟,眼中满是屈辱,而皇太子一手捂着侧脸,眼里照常宠溺。
祝双连忙解释:“翁主误会了,太子殿下刚下朝过来,您身上印子是昨夜抱着玉枕格到的。”
灼玉更紧地裹住衣裳,神色未有半分软化:“那他也活该。”他有这个心思。
她起身更衣,容濯替她娶了要更换的衣裙,很熟稔地替她穿上。灼玉再度蹙眉。
她总觉得他照顾人的熟稔并非凭空生出,而是从前曾做过,且并非因为幼时他曾照顾过她一段时日。
困惑之余,她随即生出被兄长一点点侵入生活的失控感。不想如此,灼玉从他手中夺回裙衫:“还不走么?”容濯把裙衫交还她,文质彬彬地立在一旁等她穿衣梳妆:“今日廷尉府提审赵意,妹妹想去看一看么?”
灼玉迅速穿好衣裙坐到妆镜前,用目光将容濯拒在半丈开外自行梳妆绾发,看也不看他:“我一个翁主,干涉朝政不合适吧?”容濯道:“你曾与薛党及那伙山贼有接触,可助廷尉府鉴定真伪。”这只是满足她去听审的借口,灼玉清楚但没有推拒。她的确想知道到底是谁人在背后撺掇薛邕谋国数年,还藏得如此之深,直至两年后才露出狐狸尾巴。
兄妹到了廷尉府。
赵意起初喊冤不迭,容濯直接越过他,问旁边的宁远侯:“不知侯爷可还记得当初靳校尉与赵校尉剿匪抓获贼人之后,贼人曾招供称其前头领曾与朝廷官员有往来的事?”
众人自然都记得。
“听说那官员与薛党有关,还留下了重要线索,耿廷尉和宁远候特地为此奔波,却一无所获。”
耿峪闻言神色相当难看。
容朝神色冷峻的耿峪欠身致歉:“此事并非耿廷尉办事不力,而是那官员的供词是假的。”
其余官员尚未明白容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灼玉与容濯曾一道揪出薛邕,默契非凡。容濯一开口她便猜到了,老狐狸,她不由得嗤了声。容濯似乎心有灵犀,往这边看了一眼,随后解释道:“当初是怀疑廷尉府有薛党的人,为了引蛇出洞故意放出一个重要的线索。”果然如此。
灼玉又嗤了声。
容濯继续道:“为了迷惑那人,孤故意造势,引得廷尉府兴师动众出京拿人。背后的人也露了马脚。”
耿峪道:“殿下别卖关子了,廷尉府究竞谁是薛党的人?”容濯看向了耿峪身侧面色沉凝的宁远候,目光倏然冷下来:“孤亦很意外,竞会是宁远侯。”
“宁远侯?!”
堂中哗然一片,连耿峪也吃惊地看向宁远候。宁远候目光不移,镇定地对上了容濯的视线。
“殿下可有何证据?”
容濯道:“侯爷做得很谨慎,我的人并未当场留下证据,还折了一个精锐,但在场有旁的人可作证。”
他转向了赵意。
这回容濯直接撂下赵意与宁远侯有往来的证据。一并押上的,还有个掌管廷尉狱的小吏,多方审问下,小吏哆哆嗦嗦道出一件旧事:“两年前,灼玉翁主被陷害入狱时,赵小大人曾让小的在翁主所在的牢房中放了一条毒蛇。”
“毒蛇?”
众人纷纷看向灼玉。
灼玉眼前浮现两年前血肉模糊的那一幕,至今仍忍不住干呕,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她冷静道:“我还记得那只毒蛇,且更巧的是,蛇出现后不久,我阿兄就来了,彼时我当是凑巧,如今想来或许是故意为之。”她看向赵意:“彼时太子殿下曾查出三殿下是诬陷我毒害皇嗣的真凶,只是苦于证据无法揭穿。我们便都以为是三殿下想加害于我,如今才知想错了,我猜,他们让你放蛇的目的并非害我,而是激怒我阿兄和父王,让他们与三殿下为敌,从而让皇室内乱。”
赵意目光闪躲,扔在狡辩。
灼玉看着他:“除去指使你放毒蛇,他们还指使你利用长公主身边人的优势做了许多事。”
私情已暴露,赵意不再辩驳,反问她:“可谁不知道宁远候与长公主和离后势如水火,我既然与长公主有私情,又怎会与宁远候是同党?”见他还想斥驳,容濯直接命人押上了其余几个人证。是长公主府的阿姝,以及赵意的贴身小厮,连同上次在上林苑推灼玉下水的内侍。内侍很快招供了:“是赵郎君命我推翁主下水,还让我与翁主说一句话,要怪,就怪容濯吧。”
诸多证据下,赵意无可辩驳,最终供认:“当初我不懂事之时不慎害死了一小官,长公主以此要挟让我服侍她,我碍于名声和她的权势不得不屈从她。后来有位贵人找上我,称可助我摆脱他。起初我不知是宁远候,直到上次出京追查要犯才确定。”
宁远侯最终被揪了出来。
然而宁远侯虽身居要职,其权势却不足以指使薛邕蚕食赵国,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