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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妖孽,又怎会自责自尽?″

“殿下与翁主原本就非亲兄妹,哪怕真有点什么,也是情之所至,如何算得上逾越礼法、败坏纲常?”

被声讨的反而成了请命的百官,梁王看了陈相一眼,陈相会意,道:“吴军指名要翁主,我等为了百姓,不得不如此。古有西施遣吴,今有和亲公主西行,当此关头,舍生取义乃一一”

容濯冷冷扫了他一眼,陈相被这阴冷的一眼看得后脊发凉。陈相顿了顿,还想继续,远处忽然有人骑马而来,一路高呼:“殿下!殿下!长安来信!朝廷将发兵征讨逆贼!”

容濯适才的铺垫本就让众人对妖姬之说生出动摇,朝廷发兵更是意味着对妖姬之说的否决。

百官中的一部分和百姓态度有所转变,见此,有官员站出来想质疑,话刚要出口,被梁王抬手打断:“既如此,臣等便恭候朝廷的兵马到来。”他若有所思看了容濯一眼,恭敬行礼后命百官告退。纷乱暂息。

回到殿中,容濯取来湿帕擦去灼玉腕上的胭脂,又用一段白绸包起来,认真道:“总要装得像一些。”

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灼玉看了他半响:“发兵是假的,对不对?”容濯默了下,才从容抬起眼,坦荡望着她:“不是。”平日他恨不得把视线钉在灼玉面上,此刻却只一眼便移开,灼玉如何还不懂?

她不敢置信:“你疯了?”

容濯散漫道:“我仅是利用他们的招数来对付他们,他们假惺惺地用死谏和民心逼孤,孤亦可如此。博取怜悯,谁不会呢?”灼玉没被他的避重就轻迷惑,她道:“你的诡辩和我阿母的悲剧只能暂时让一些人的心软,明日内疚散去后,他们会要求我效仿我阿母舍生取义!因而需要一个更有力的东西来压制他们,尤其是梁王,那便是朝廷发兵的消息。”“而你之前之所以不用这招,是因那时消息还未传回长安,朝廷亦未表态。如今天子冷处理,想借机考验你,既然天子不曾明旨,而你利用这一漏洞故来。你跟我说个狗屁的运气!”

容濯垂眸没看她,无奈:“阿蓁,此话过于粗俗。”灼玉继续追问:“但这些还不够,朝廷若不发兵,你的谎言还是会被拆穿,故而你今日最大的目的,不是引导舆论,而是用舆论倒逼朝廷!”天子本就有削吴楚之心,迟迟不发兵只是想逼吴国明着谋反,占据舆论优势。然而皇太子已说服百姓,朝廷不趁势发兵,皇太子今日一番慷慨陈词就会成为歪理,无异于助叛军处在舆论上风。

“即便朝廷还是迟迟不发一一”灼玉停了下,“你手中持有天子节钺,可调各郡兵马先掩饰,让天子不得不陪你来圆这个谎。”容濯慢慢抬起眼帘,定定地看着她:“阿蓁,有时孤一”他没有往下说。

一一有时他宁可她别那么了解他,了解到仿佛他与她是玉佩的两半,不可分隔的一体。这样的话,会不会他对她的偏执会少一点?即便少不了,至少必要时他能哄一哄、骗一骗她。

灼玉心沉了下去:“你很聪明,算尽了一切,但这应对之策却不是天子想要的,天子希望储君必要时能舍弃私情,而不是反过来与他斗智斗勇。你虽是他最满意的储君。可宫里还有年幼的五皇子、六皇子,你又不曾在帝后膝下长大,万一天子不满……容濯,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她眼圈红了:“狗屁的运气!你就是个骗子!昏君!我不要你这样救我”容濯笑了,她哭了,眼中亦有湿润酸意,单他仍微笑着:“阿蓁,你又粗俗了。”

灼玉转身不理他。

容濯哄道:“别怕,父皇身子弱,等不了五弟六弟长大。何况他心中只有大业,或许我这样奸诈、连君父都敢算计的储君反而让他满意。”他微扬的眉梢流露锋芒,清润面皮下透出狂妄。但他越如此,灼玉心里却酸涩发软,她不自觉对他张开双臂,反应过来后忙趁他不注意收手。

容濯笑笑:“可以抱。”

他温柔地戳穿了她:“阿蓁,想抱孤的话,可以抱一抱。我不会就此认为你彻底爱上我,更不会认为你已原谅我强占你的事。“我亦不会因此而得寸进尺,阿蓁,你抱一抱我吧。”他清醒地知晓他对她的强占有多不道德,亦为此内疚,只是不想回头。“不抱!”

灼玉落荒而逃。

此后几日他们迎来了平静,但灼玉内心却比之前还焦灼,每一日都度日如年,她不禁担忧,天子是否会被容濯触到逆鳞,要不顾大局,狠心磨一磨储君?“翁主!”

祝安欣然奔进来,“朝廷下旨澄清了谶说!”但下旨仅是个开端,灼玉追问:“那可有发兵的消息!"但不必祝安回答,她也清楚,朝廷应当会等吴国先反,才会发兵。这样一来便是吴国不顾真相、执意谋逆。

容濯并不在意这些,牵住她的手安抚:“阿蓁,至少你没事了。”他揉捏着她手心安抚,灼玉没有抽出手,只别过脸咕哝:“我没事了,但我们很快要有事了。”

她已嗅到战争的气息。

得知朝廷下旨,梁王一改之前的强硬态度,有所和缓。但仍以保护太子为由圈紧灼玉和容濯。

灼玉从中窥见契机。

她与容濯道:“那些小官和百姓或许看不出你的计策,但梁王老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