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不想害人,别人可不会放过我。我们如今要对付的,是一一皇后!”陛下会提前解了她的禁足,足以说明她赵家如今是功勋昭著,且陛下说不定还是支持她家踩着永宁侯府上位的。
周才人“啊"了一声,身子一软,险些塌在了地上。这、这还不如对上盈容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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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鸾宫,照水殿。
见圣驾亲自把主子送回来,宫人们自然夹道以迎。原本还不知陛下为何抱着主子一直走到殿内才放下,待见到从帝王怀中钻出来的女子,胭脂花了、鬓角乱了,衣裳也不甚规整,最糟糕的是一双鞋,简直水污斑斑了。这才彼此眼明心亮地对望一眼,有人进去拿了斗篷和一套新的衣鞋出来。青簪被皇帝放在坐榻上,又被他用斗篷裹住,转头一见豆蔻和几个宫人捂着嘴偷笑,睇去一眼:″都瞎猜什么呢。”她这身上的狼狈一半都是摔出来的,哪里像她们笑得这样不正经,皇帝也没正在那种地方对她做什么,不过是亲了抱了而已……豆蔻觑了觑皇帝,见陛下只看着自家主子,替她撩开了脸上的碎发,动作温柔。这才敢卖乖道:“在想定是外头落雨,主子让雨淋着了,奴婢已经让人去备热水了。”
萧放蹲身下来,亲自替青簪脱掉了黏答答的鞋子:“你这几个宫人倒是伶俐。”
“伶俐”的豆蔻忙将盛着新洁的鞋袜的漆盘往前一递,眼风却规规矩矩地落在了地上。
在白生生的罗袜被褪去之前,青簪足尖往里内蜷,躲了一躲:“妾想先去沐浴,要不就白换了。”
萧放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很干脆地起身,却道:“朕抱你去?”“妾自己可以!”
青簪想要穿鞋,这才发现她的鞋子被皇帝放在了他的身后。…她拼命给豆蔻使眼色,奈何豆蔻而今眼风着地,压根接收不到。皇帝不着痕迹地察见人的脸色变了又变,知道她如今窘境,也不出声,只微微笑了声。
青簪只好在对皇帝说“烦请陛下帮妾递一下鞋子"和“那就有劳陛下了"之间,选择了后者。
顺心如意的帝王,好心心地没有再言语调侃于人。将人抱进汤池室内,宫人早已在一桶桶地往池子里倒热水了,花瓣、精油、泡浴时解渴的瓜果点心也都已经备下。地上铺的都是吸水的毛毯,可容人赤着足踩上去,皇帝将人放下之后却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只是负手看着宫人忙忙碌碌,池子里逐渐氤氲出热气,把狭仄的小室便成了雾茫茫的仙境。
衣桁上则挂着泡汤时可以穿的浴袍。
青簪提醒道:“陛下还不走?”
萧放侧目望向出声的女子,忽一霎就扯下那件鲜白的浴袍,松松挎在手中,朝人走近,而后在她腰上一摩挲,将粗粝的手掌沉稳地扶了上去:“有什么是朕不能看的?”
青簪咬唇不语,他越来越无赖难缠,她的借口却还得日日翻新,不带重样,也就越来越难想。
他的目光如胶一般附着在她身上。
他的手火炙一样将她腰上那寸肌肤不断煎烤,直如要化去彼处的凝脂。他慢条斯理,在任何地方都能安之若素,可于青簪而言,汤室实在太小太热,热得人声音都无限温软下来:“陛下……”萧放凭这一声,便勾想起了她眼中春水荡浮的样子。渊黑的眼里泛出笑意:“朕不逗你了,朕还要去看看怀暄。”青簪想了想,皇帝久不见大皇子,想必挂心多日,是该去看看的,只是她原本也是想去找明昭仪,如今倒是不便了。当然这些不必对皇帝说,她只是温静地点头:“好。”见人怔怔出神,皇帝轻而有力地捏了下她的上臂,难得地道了句:“别多想。”
在皇帝远去的沉健步伐,和宫人提醒水已好了的乱声里,青簪已来不及问人…多想什么?
她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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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殿内,明昭仪亲自在煮茶。
用冰块萃取的冷香和用火催发出来的茶气是不一样的,那些芽叶在极端的苦烫里,会义无反顾地捐献上最彻底的幽芳,然后变得疲软、老涩、颓败,毫无价值。
皇帝甫一进殿就闭目一顿,感受着从大殿之上传来的这一味幽绝。明昭仪放下手中器具,走到皇帝面前,却并不出声见礼。皇帝品察够了茶香,自然睁眼,深入殿里,从炉上的茶釜,看到两只摆在一起的莲花带托陶杯。
手指不轻不重点在案上:“昭仪一早就在等候,是知道朕会来?”明昭仪打着官腔道:“若是这宫中的女子,有谁能在圣驾来临之前就先烹茶以待,那一定是因为她日日都如此备着好茶,在等着陛下的驾临。”这番话既使人不必背上妄自揣测圣意的罪过,又说的体面挑不出错。萧放知道他的这位昭仪有的是舌灿莲花的本事,却也不免索然乏味,偶尔倒是更欣赏她懒得应付他时、率性桀骜的一面。明昭仪却抿唇一笑:“不过妾今日不是等的陛下,原是想请盈容华来品茶的。”
“你们关系如今倒是要好,"萧放有些意外,“这样说,朕该带她一起来。”明昭仪同样意外,陛下竞然是从盈容华那里过来的?这位宠妃的宠爱之丰重,属实有些不讲道理了。不过她若是当真能做到独宠不衰,让皇帝眼中再无他人,倒是对怀暄日后的储君之路颇有助益。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