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乖(2 / 2)

她眼高于顶,看不上翁荷升,耽误了朕的儿子。若待她太好,只怕她越来越摆不清自己的位置。”比起那些迂腐不化的老学究,翁荷升是难得的良师,在做一个合格的皇子之前,他更希望怀暄先学立世为人。

徐得鹿诺诺点头,干笑着又道:“奴才还以为,您是为了…徐得鹿没有说出口的名字,却在皇帝心里鲜烈地跃了出来。不可否认,从回程时,她告诉他是昭仪点出她的马车被人损坏起,他就已想到了更深远的日后。

如今她与师雪练同仇敌汽,固可暂时为盟为友,但来日却未必。人尽皆知的婢女的出身也好,也许会被发掘的外室之女的污名也罢,届时皆会变成攻向她的尖矛。

萧放从前甚少插手后宫的那些算计,如今却要为一人筹谋设虑,便觉从来未有一人,让他如此不省心的。

当初,他究竞是为何觉得她有趣?

次日,将将入夜时分,青簪正欲躺下,才让人把帐钩解了退去,却听见外间骚动。

她这照水殿近水,虫子多,这个时季,外头的秋虫还很旺跳,为了夜里睡得安生,床帐也是一直没有撤掉的,甚至丝罗里还加了一层网纱。再有人放什么泥蛇毒蛇,也好防得住些。

帘幅外有人走近,人影却模糊成一团,在夜色里不辩其形。青簪第一反应便是琐莺来了,琐莺白日里还抱怨过好久没与她同睡。“琐莺,是你吗?外头怎么这样喧闹?”

无人应答,青簪双手忙促地去分那帘子。

一只修长的手却先探了近来,用指背缓缓挑开帘帐。随之便有沉缓的笑音:“这么不盼着朕来?”实则在看到那一点漏进来的柘黄时,青簪就已惊得仰头。“陛下怎么…来了?”

那个不甚恭敬的“又"字,在险些脱口的瞬间,被樱红的唇轻轻咬住,理智地略去。

一仰一俯,正正四目对上。

萧放:“是朕该问你,你是不是给朕灌了迷魂汤了?”青簪方才还睁得清亮的眼睛不免慌乱闪躲起来:“陛下说什么呢。”萧放似乎找到了什么乐趣:“没听清?朕说一一”青簪慌声打断道:“陛下如今总是以戏弄妾为乐是不是。”萧放慢慢朝窝坐在榻上的女子欺近,青簪便试图往里挪去,给他腾地方。但还没动几下,就被人抱着提了起来。

萧放:“朕帮你。”

他的掌控总是如此强劲,配合上使人望风披靡的清厉眼神,猎物的挣扎只会变成他的游戏。

青簪便像园子任人攀折的花枝一样,除了抵住他的胸膛别无可为,只在人的掌中任由翻弄,而她的最后归属,便是被他抱在襟前,跨开腿,坐在了他的腿上。

紧紧碰合的地方摩蹭出绵绵不绝的腻热。

皇帝能想到衣绸下她肌肤微粉的样子,滴汗时便如海棠承露的娇媚。无须她任何挑动,皇帝自己的呼吸就沉了。今日是回宫的第二天,许多政事有待清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巨细无遗地听人禀告她的一举一动,也并不想如此监视着她,所以直接问道:“这两天乖不乖?”

青簪不知他想问的究竞是哪一方面,眉眼低了低,统一回道:“嗯。”反正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人也没见,原本倒要去寻明昭仪的,但明昭仪托人告诉她,说这几日身子不适,让她过些时候再去。所以她很乖,很乖地等着陈少陵在宫外的布局完成、收网,给段家一点火上浇油的痛楚。永宁侯长子这个轻易就可攻讦的切入口,陈少陵总不会毫无动作还有惠妃,赵才人禁足已解,惠妃也许会知道她对赵才人说的那些话。她这两日也在等着惠妃找上门,但惠妃也没来。皇帝知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将手静搭在她的腰上,因她腰身纤窄,他的掌一覆上去,便已如握如持。

一时两厢安静,那温香虽隔衣,却清晰地萦献在他指尖。好像只要他一用力,这温柔的香雪就会为他而燃,变得靡丽艳热,再发狠一些,还会沁出一层晶莹的水皮,便教肌肤如醉。她每次都为此自嫌自羞,却不知道在他眼中,她身上的每一处水津,都让他爱不释手。

皇帝心情更为好转,也就和她说起更闲常的话:“今日怎么这么早歇下了?”

戌时未过,宵禁都未开始,来时却已见乘鸾宫灯火无几。青簪正要回答,这短暂的辰光就被打破,这回外头是当真和一块铁扔进了热炉子似的,吱哩哇啦的各种声音乱冒。

仿佛事出之急,已无暇去顾忌会不会惊扰贵主。“陛下在不在里面?”

有什么椅杌几案被带倒的声音,很快,有人把门叩得呕唯直响:“陛下,陛下,杨嫔出事了!”

一息之后,衣衫齐整的皇帝阴着脸打开门。“说。”

“杨嫔主子在回宫的路上遇到了吴嫔,两个人相持不下,吴嫔正想给杨嫔让道,谁知杨嫔肩舆上的一根杠木却塌裂了!杨嫔主子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