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

桑枝一觉睡醒体力好了，精神好了，心情也换了新了。

她一跳一跳地追了上去，顺手就扯着沈竹沥袖子好奇地看着他。

沈竹沥头也不回，粗着嗓子：“问。”

桑枝大着胆子问出了心中好奇：“车开之前，我看见你在马路对过不过来，却在……在玩自己的手？你手怎么了？”

沈竹沥：“闭嘴。”

桑枝：“啊！不是你让我问的。”

沈竹沥：“我现在让你闭嘴。”

桑枝：“小气鬼。”

沈竹沥扭头比了一个‘拳头’加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桑枝也别过头去不理他。

“还是个喜欢装凶的小气鬼。”

“动不动就吼人。”

“喜怒无常性格暴躁。”

“心眼针尖大。”

……

……

……

*

两篇小作文发完之后，沈竹沥终于能插得上话了：“你虽然学习成绩马马虎虎，语文还不错吧。”

桑枝也不谦虚：“你怎么知道，我可是语文课代表。”

沈竹沥道：“不然怎么想出来这么多话骂我。”

桑枝：“……”

沈竹沥：“长大以后肯定是个泼妇。”

桑枝想想干脆认了：“那也是个有文化的泼妇。”

沈竹沥懒得跟她废话，蒙头就把桑枝拎到了百货商场，把人往一家女装店前面一丢，冷冰冰掉出来三个字：“选衣服。”

桑枝从他手里抢过辫尾：“我要去的是图书馆。”

沈竹沥也不管她，自己在商场里转了一圈，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好几套衣服。

他把衣服往服务员手上一放，把桑枝往身边一扯：“带她试试。”

桑枝恨恨地甩开沈竹沥魔掌正要说话，却被沈竹沥抢先一步教育：“提高学习成绩第一步，安置好衣食住行摒除杂念。”

桑枝无从反驳，自己的确在其他事情上分心太多，学习的时候也不像从前那样一心一意，总会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她自小家境优渥，虽然不是刻意去重视穿衣打扮，到时从来穿戴也都是整整齐齐漂亮大方。

现在因为诸多坎坷弄得桑枝真的没几件像样的衣服了，十六七的姑娘哪个不爱美呢。桑枝穿得不好看，有时候甚至上着上着课都会突然一下想到自己的衣着，半晌不是滋味。

桑枝根本没有时间犹豫要不要去试，导购小姐姐已经非常‘专业’、‘热情’地把她领到了试衣间。

热情得让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桑枝的脸都快要被她说红了，第一次在这个小姐姐面前发现自己居然是个‘社恐’。

桑枝第一套衣服是身格子加绒春秋连衣裙，外搭一个浅色小香风呢子外套，下身是黑色的打底裤袜，导购还给她找了一双配搭的玛丽鞋。

桑枝换好以后被导购领着在试衣间外面的穿衣镜前照了照，她还没看清楚自己的样子呢，导购小姐姐已经开始夸了起来。

“哎呀小妹妹，你把这套衣服穿出另一种风格出来了呢。我们这套衣服本来是淑女名媛风，可是你穿起来少女气更浓，更可爱更漂亮呢。”

“年轻就是好啊，小妹妹的腰姐姐羡慕都羡慕不来。”

“你看你的腿，穿这种裤袜多显腿型啊，干嘛一直穿那种直筒牛仔裤呢？”

桑枝讪讪一笑，知道自己牛仔裤确实跟不上潮流，不过她却一直很珍爱那条裤腿粗粗的裤子。因为那条裤子是前年过生日的时候奶奶特意跑了两条街，在离家很远的国贸市场给她买来的。

桑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身合体的连衣裙俏皮可爱，衬托得普通的马尾辫造型都更精致了。下身穿着紧身裤袜的腿又细又直，脚上镶嵌着珍珠的皮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很漂亮。

桑枝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这种样子了，她已经太久没来商场买过衣服了。那么多家从小就熟悉的童装少女装品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对她已经成了奢侈。

沈竹沥就在她身后看了好久，从她换好衣服一出来的瞬间，他所有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他见过妖艳妩媚的女人，看过清纯柔情的女人，也认识可爱甜美的女孩子，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女子……

可是像她这样的……沈竹沥眼尾下意识地眯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定格。

沈竹沥道：“你转过来我看看。”

桑枝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手指拎着裙摆一点点。

沈竹沥一言不发地看着，眉头轻展眼角笑意一点点散了开。

桑枝见他半天不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太漂亮了？”

沈竹沥‘嗯？’了一声，跟着眼尾的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