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的不是地球,是火星吧?”
沈竹沥无奈睇了她一眼:“小姑奶奶,你又想到什么了?”
桑枝一努嘴:“穿这么少。”
沈竹沥不屑:“哥能像你?裹得跟个北极熊。”
桑枝好奇极了:“你不冷?”
沈竹沥轻蔑地笑:“血气方刚听过没?就哥这……”
沈竹沥话说一半,大脑当场宕机。
只见桑枝捏着沈竹沥的右手心把他的手翻过来,用自己的手背贴着他的手背,然后咧咧嘴:“手心像冰,手背像铁,这就是你的血气方刚?我怎么觉得你要滴血成冰了?”
沈竹沥把手抽了回来,慈祥的目光落在桑枝身上。
桑枝:“?”
沈竹沥忽然恶狠狠地:“所以你劳驾大姑奶奶趁着哥哥还没冻死命丧黄泉,能不能赶紧.拔腿.走人。”
桑枝讪讪地吐舌头,老老实实‘拔腿’开跑。
沈竹沥的声音还凶巴巴地跟在后面:“上车,图书馆,学习!”
桑枝认识沈竹沥的车,冲着马路对过那辆显眼的黑色桑塔纳就冲了过去,马尾辫在脑后一荡一荡的。
沈竹沥看着那小马尾在眼前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了,才终于活动了一下右手。
他五指僵硬地展开再握紧,握紧后再伸开,反复几次之后仿佛才感觉到筋脉被重新连通。
隔了一会儿,沈竹沥用左手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右手背。
有感觉。
他不死心地又用更轻点的力度在右手心里挠了一下。
还是有感觉。
沈竹沥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居然站在街边玩自己的左右手。
他下意识地就朝马路对面看去,偏偏被红灯堵停的一辆公交汽车正好横在视线中央。
他看不见桑枝,自然桑枝也看不见他。
沈竹沥眉头微微舒展一些,冻得冰凉的手插进裤兜里,淡淡然地大步过起马路,远远地看见黑桑塔纳边上等着自己的小身影,步伐不禁更快了一点。
桑枝小鸟似的朝他挥手,沈竹沥看也没看她,闷头打开车门放桑枝进去。
桑枝乖乖抬脚上车,可是一只脚刚踏上车子,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沈竹沥蹙眉:“上车,看什么看。”
桑枝嘻嘻笑:“看你帅。”
沈竹沥‘切’了一声:“学我?功夫还没到家。”
桑枝撇嘴把另一只脚也收进车里:“就是感觉你过了马路之后怪怪的。”
沈竹沥不理她,沉着脸色关上车门,绕一圈坐进驾驶位。
桑枝又看他:“喂。”
沈竹沥不理,顾自开车。
插上车钥匙,手打方向盘的时候,左手有意无意地落在右手之上。
又没感觉了。
跟被桑枝握着的时候一模一样。
麻嘶嘶地。
从手一直麻到大半个胳膊。
沈竹沥扭头看她,桑枝莫名其妙地:“你马路上中邪了?”
沈竹沥一言不发,一脚油门发动了车子,心里暗暗损着。
可能中了你的邪。
哥也是堂堂正正血气方刚的男人。
一路无言。
桑枝困得厉害,在这里迷迷糊糊几次要睡着了。可是就这样睡在人家车里,还坐在副驾驶上睡实在是不好。
桑枝只好努力地睁大眼睛,使劲地睁大眼睛,费力地睁大眼睛……
就在桑枝跟眼睛大干三百回合的时候,沈竹沥也没闲着。
错觉。
对。
老子忒么一定就是穿少了。
老子等下就去买一件羽绒服。
登山羽绒服
不!
老子买去北极的羽绒服!!
就在沈竹沥快重新建好心理防线,心情已经趋于平静的时候,桑枝忽然一只手按在沈竹沥胳膊上……
前功尽弃。
被桑枝搭着的右胳膊直接——残了。
沈竹沥心里滴血,咬着牙关挤出几个字:“有何贵干?”
桑枝指着空调出风口:“暖风关一下?车里太暖和了……”
说着说着桑枝一个哈欠连着八个哈欠铺天盖地打了起来:“我好困啊。”
一夜没睡的沈竹沥:“……”
嗯,对,你好困(lll¬ω¬)还‘啊’!
*
随着沈竹沥‘啪’地一声关掉暖风,车子里的空气仿佛也凝结了。
向来不会冷场的沈竹沥这会儿破天荒成了个安静的美男子。
桑枝的眼神向路边风景转了一圈,最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回沈竹沥身上,看见他双手握方向盘,居然是那种很标准的开车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