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窈翻了个身:“不去了吧,世子现在正瞧我不顺眼呢。”
云巧恨铁不成钢:“就是因着世子生气,您去哭一哭,撒个娇认个错总比什么也不做强,您想想,在家中时那崔氏可不就是如此,把老爷的心都攥的紧紧的……”
不提崔氏还好,一提崔氏荆窈就板脸:“你别提她。”
云巧也自知说错了话:“是,奴婢去给姨娘备膳。”
一提崔氏荆窈就觉得恶心,她恶心父亲,恶心崔氏,也恶心自己。
因着这话,她早饭都没吃多少。
叶云峥则晾了荆窈两日,日日去暮云斋那儿,贺氏越发容光焕发。
云巧瞅着自家主子实在没心没肺,还有心思绣想着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心一横提着食盒傍晚时便去府门前堵世子去。
过了有两刻钟左右,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一道清隽身影下了车,云巧眼眸一亮:“世子。”
叶云峥识得这个婢女是荆窈身边的人。
“何事?”
云巧递上了食盒:“世子,这是我们姨娘亲手做的糕点,她虽伤了腿但还惦记着您,我们姨娘说,她知道错了,还请世子怜惜。”
叶云峥神色微动:“她可还好?”
云巧灵机一动:“姨娘面上不显,实则日日入夜哭泣,她嘴上不说,实则心里委屈着呢。”
叶云峥果然心软:“罢了,我去瞧瞧她。”
云巧大喜过望:“唉。”
得知叶云峥去了兰香阁,贺氏脸色又沉了下去。
荆窈还在床上津津有味的读话本,吃零嘴,她趴在床上,叶云峥进屋时瞧见的便是她似猫咪一般慵懒的模样。
“窈儿。”
清越的嗓音唤回了荆窈出神的思绪。
“世子?”她愣了愣,赶紧起身端庄的下了床。
“别动,你腿还伤着,坐着。”叶云峥扶着她坐回了榻上,“可是对我生气?”
荆窈实在地摇头:“奴婢不敢。”
叶云峥只以为她是嘴上这么说:“窈儿,是我叫你受委屈了,贺氏妒心强,性子狠辣……”
荆窈心突的一下提起来,赶紧阻止他:“没有没有,我……奴婢不委屈。”
天哪,别害她。
这儿到处都是贺氏的眼线,要是叫贺氏听见,肯定会觉得是她挑拨离间的啊。
叶云峥看着她这副心慌的样子心里一缩一缩的发紧:“昨日我若是不叫你罚跪,贺氏肯定会迁怒于你。”
他还没说完,荆窈的手就捂住了他的嘴,一阵淡淡的香气飘散在了他的鼻端令他陡然恍惚。
湿软滑腻的小手叫他身体内腾地蹿起一股火。
荆窈没有发觉他幽深的眸子,心头咚咚跳的很厉害,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外瞧着。
“世子,不必再说了,我都明白,明白。”荆窈白着脸安抚他。
叶云峥低垂着眸子,明知道她性子软,但还是硬着心肠道:“但贺氏终究是我的妻子,是我逾矩了,接下来我会严格按照后院规制过来,旁的日子便不来了。”
还有这种好事?
荆窈眼眸一亮,乖巧道:“世子放心,奴婢都懂。”
叶云峥看她这么懂事,心里反而不是滋味儿了,但还是压下心中不快:“过三日,是春猎的日子,届时你也随我走,好好玩儿一玩儿。”
其实春猎荆窈也不是很想去,她一个妾去了也是被排挤耻笑的份儿。
她委婉道:“奴婢的身份恐怕不太合适罢。”
“无妨,没那么多规矩,你到时候不要现于人前便是了。”
话已至此,荆窈只要应了下来。
只是没等春猎,率先迎来了平阳县主的邀约。
凝香趾高气扬的进屋知会:“少夫人说县主要去城外法云寺上香,命姨娘也跟着去,说拜一拜送子观音,好快些得个孩子。”
荆窈慢吞吞的应了声,不情不愿的换了衣裳去了。
她歇了两日,膝盖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县主的命令她不敢不从,万一再给崔氏说两句她的坏话,她阿娘被迁怒呢。
“走吧走吧。”她到时候就装鹌鹑,去磕个头就回来了,临走前不忘往荷包中塞了四块儿糯糯的水晶糕。
她出了兰香阁,先去了暮云斋,站在一边儿等着,等贺氏收拾好出来了再跟在后面。
县主出城自然是浩浩荡荡,身边跟了两个婆子,四五个丫鬟,一众护卫不等。
贺氏与县主一辆马车,她,很倒霉的与贺清绾凑在了一起。
“你怎么在这儿。”贺清绾一瞧见她便炸了,荆窈当做没看见,“县主让我跟着的,说拜拜送子观音去。”
她特意搬出县主,免得贺清绾又找她的茬儿。
果然,贺清绾闻言便只是不疼不痒的刺了她几句,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荆窈都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法云寺清幽古朴,高大的梧桐遮天蔽日,入目一片檀色与青绿,婢女为几位主子打起了伞,一则是为了遮阳,二则是为了遮掩过盛的容貌。
荆窈乖巧地提着裙子下了马车,却被贺清绾用肩膀一撞,她哼了一声便跑去了县主身边撒娇。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