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呢。

荆窈自己安慰自己,云巧提着一个食盒进了屋:“姨娘,这是今日世子打的猎物,特意叫奴婢送来给姨娘尝尝。”

往日来说,这种事情上云巧会欢欣雀跃,今日,连她也笑意勉强了起来。

食盒里是一盘炙鹿肉、还有一小份羊腿肉,一份羊汤。

一股炙烤后的烟火肉香扑面而来,荆窈腹中一下子饿了,把别的事都抛掷脑后,美滋滋的享用起了烤肉。

云巧叹气。

用完饭后她给荆窈倒水沐浴,刚刚裹上布巾擦水时外头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窈儿?”

主仆二人大惊,慌不择路的开始套衣裳,荆窈嘘了一声,把衣裙换成了中衣裤又在外面套了一件斗篷,随后装作虚弱无力的被云巧扶着出了盥洗室。

“世子。”

叶云峥看见她这样一副模样,心头一紧:“怎么了这是?”

云巧抢答:“姨娘……癸水已至,又又着了凉,现下腹痛呢。”

她灵机一动,理由堪称完美。

荆窈适时捂着腹部:“恕荆窈无法伺候世子,让世子白跑一趟。”

叶云峥叹气:“你身子不舒服,别谈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了,好好修养,我叫太医给你看看。“

“啊不必了,这未免太张扬了,而且于礼不合。”荆窈赶紧阻止。

叶云峥想了想确实,若是叫人知道他大张旗鼓请太医,难免迁怒窈儿,惹贺氏不高兴。

“好罢。”叶云峥说完,并没有离开,反而是坐了下来,荆窈心头一跳,他今夜不会要在这儿休息吧。

“世子……不去少夫人那儿吗?”她试探的询问。

叶云峥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头不免发软,心疼她战战兢兢:“我今夜在这儿陪你。”

荆窈裹紧了斗篷:“妾恐会传染给世子风寒。”说着还故意咳了咳。

叶云峥反而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肩头:“无妨,我身子强健,不怕。”

靠近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熏的叶云峥心猿意马,他喉结上下滚动,荆窈心头警铃大作,好似叶云峥是什么猛兽一般,生怕他狂性大发把她吞吃入腹。

“嘶……哎呀。”她戏瘾发作,弯腰捂着肚子,而后被云巧扶着上了床榻,钻入了被子里,“好冷啊,今晚恐怕要世子单独一个被子了。”

叶云峥心下遗憾,却也不好强迫。

一日结束,贺安廷回了屋,疲惫后知后觉涌了上来,他瘫倒在太师椅上,浑身的肌群还在紧绷着,但是心头却舒畅了些许。

他是个不喜沉湎于过去的人,事情发生了便发生了,已于事无补。

最重要的还是要解决这个事。

下药之女他不会放过,左右谁也不知,寻到后处置了便是。

他本身便有洁癖,一想到自己被算计,便心生嫌恶,恨不得在浴桶中搓上个几十回。

昨夜的衣裳和鞋子都已经叫庆梧拿去烧了个净。

贺安廷沉沉的视线落在了桌案上的三个物件上,眼神意味不明。

留着这三样是为了将来好对峙,并非是他有什么旖旎思绪。

“主子。”庆梧在外请安道。

“进。”

庆梧进了门,贺安廷神色如常的用黑布盖上了那三件东西:“可查到了什么?”

“是,主子昨夜所中的助兴之物乃是月夜春,此物名贵,乃是宫廷之物,属下便猜测是宫女偷了此物下了药,果不其然,属下找到了下药之人。”

贺安廷登时倾身,脸色阴寒:“人在哪儿?”

庆梧欲言又止:“只是……下药之人似乎与呃……主子欢好之人并非是一人。”

贺安廷一愣,饶是他也没想到还有这一茬:“什么?”

庆梧继续:“人已经寻到了,捆了在偏殿,属下审了一遭,那宫女很快便交代了,她确实是鬼迷心窍了,想着能攀附高枝,生了邪念,昨夜本打算跟着主子出去,路上也提前叫了太监扶着您到安排好的屋子,只不过您并未配合,后来您不见了,她便打消了这念头。”

贺安廷神色意味不明,这宫女所言与昨夜确实都对的上。

也就是说,与他欢好的女子纯粹是意外之灾,兴许是无意进这屋子休憩的,兴许是来换衣裳的。

总之并非有意,难怪会跑,思及此,贺安廷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无法对一个受害之人发泄怒火,还得去寻找这个女子,补偿这个女子。

他摁了摁眉心:“那个女子可有线索?”

庆梧明白他说的是谁,低头道:“还未,只不过那宫女晚上无意撞到过那女子,跑丢了一只绣鞋,那女子便掩面匆匆的跑走了。”

全对上了,贺安廷长长叹了一口气,已然是深信不疑。

“不过……”庆梧欲言又止。

“说。”

“宫女倒是瞧见了那女子的衣着和离开的方向。”

贺安廷手一顿,神色未辨,大掌不自觉微蜷 ,庆梧道:“那女子衣裙繁复,好似是官宦人家的姑娘,离开的方向……是亲王寝殿。”

春猎随行的亲王只有一位,便是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