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腹中的孩子乖的不得了,荆窈不死心的每日蹦蹦跳跳,但丝毫没有一点不适。
疏影横斜,荆窈站在湖边,思索自己“失足”掉入湖中造成意外的可能有多大。
她会一点点水,不至于把自己溺死,在湖中泡半天能不能行,这般想着她的脚往前移了移。
直到一股湿凉从脚底直穿头顶。
她如梦初醒,慌里慌张的提着裙摆进了凉亭,一脸惨白,真是糊涂了,何至于如此自伤。
荆窈安慰自己只是被吓懵了,什么歪门邪道都冒出来了。
脚上的鞋袜湿了,她忍着心头那抹不安匆匆低头回了兰香阁,赶紧叫云巧去烧水,她则甩了鞋袜,雪白且形状姣好的玉足踏在了地毯上。
隔着雾一般的螺钿屏风,贺安廷平静的瞧着那一抹身影。
她一身湖绿色褙子,似清晨枝丫上的一抹绿,发髻挽在脑后,浑身都素淡极了。
他向来有惑必解。
被放鸽子那一刻贺安廷很不悦,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放他鸽子。
遵循心意踏入荆窈屋子的那一瞬间,高高竖起的禁忌叫他警铃大作。
理智告诉他,此举极为不耻,不该是他做的,他身居高位,克己复礼,一切出格的事都不能做。
但令一道声音却道,他都如此地位了,还要束手束脚,岂不无趣。
贺安廷若有所思,突然觉得自己恪守那一道雷池有些多此一举。
他已经决定把她纳过来,所以她未来会是他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他现在可以行使自己的权利。
贺安廷虽强势,但还是保持了点理智,他贴心的想荆窈可能需要适应的时间。
他为官多年,很明白循序渐进怎么做。
“昨日你为何离开?”低低的声音蓦然响起,惊动了那玉雕般的人儿。
荆窈猝然抬头,高大的身影惊的她险些叫出了声,荆窈没想到屋里会出现陌生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日夜叫她做噩梦的男人。
“你、你怎么在我屋子里。”她顾不得冒犯,惊惧警惕的睁圆了那一双秋眸,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这儿是伯府,还是后院,他怎么能这样。
“你昨日放了我鸽子。”贺安廷走近她,平静的叙述。
就为了这事?荆窈忍不住有些困惑:“我、我昨日突发不适,庆梧正好又不在,没来的及说明,就算我不告而别,那大人也不能强闯我屋子啊。”
荆窈脸色煞白,拒绝呵斥的话语毫无威慑力,还顺着他自证了起来。
荆窈就是想到贺安廷来杀她也想不到贺安廷是对她起了别的心思。
毕竟比她貌美、优秀的女子一箩筐,而且他都承认了她狐媚轻浮,平时最厌恶这种女子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昨日放鸽子的行为确实挑战了贺安廷的底线,这样大官的人,可能只有他放别人鸽子,还从没被人放过吧。
“大人,昨日的事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次吧。”荆窈低声下气道。
“你鞋袜湿了。”贺安廷视线下移,直白的叙述。
荆窈陡然涨红了脸,啊?这有什么好说的,他的关注好奇怪,为什么要关注她鞋袜湿了。
赤白圆润的足尖局促的来回弯曲,很适合在手心的把玩。
贺安廷眸光闪烁,欲打算以她欠的人情交换叫他把玩一下她的玉足时,云巧人未至声先到:“姨娘,我熬了姜汤,您喝点驱驱寒。”
荆窈下意识扑了过去,推着贺安廷往屏风后面躲。
“哦好,我、我先换衣服。”
贺安廷一时不察,被她推入了屏风后,他蹙眉:“你做什么?”
荆窈小心翼翼尴尬道:“您先躲躲。”
贺安廷有些不悦,他为何要躲,迟早要知道。
荆窈心头紧张的很,她把握着分寸,尽量不引起贺安廷的反感,安顿好人后荆窈拐出了屏风,云巧正蹲在地上给她收拾鞋袜。
“好了好了,快出去吧我要睡会儿了。”荆窈装作打哈欠。
云巧瞥了眼她身上的衣裙,并未更换,有些疑惑,刚要发问凝香便不请自入,语气不耐:“姨娘去哪儿了,到处寻不见。”
荆窈语气顿时矮了下来:“凝香姑娘寻我可有事?我方才在院子里闲逛来着。”
“这个喝了。”凝香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上的食案,荆窈小心翼翼揭开了那壶还冒着热气的东西,里面赫然是乌黑发苦的汤药。
荆窈脸色凝重捂着鼻子:“这、这是什么呀。”
好臭,她闻起来快吐了。
凝香似笑非笑:“这是崔姨母特意给您寻来的偏方,调理妇人身子的坐胎药,少夫人特意叫奴婢送来的,望姨娘一举为世子诞育孩儿。”
荆窈脸色泛白,忍着作呕的感觉:“一定要喝吗?”
“当然,少夫人还特意叮嘱奴婢一定要看着姨娘喝了。”
荆窈苦着脸,磨磨蹭蹭,在凝香不断的催促下屏住气息,仰头囫囵喝了下去,云巧瞧着心疼,赶紧给她嘴里塞了个蜜饯。
凝香满意地端着碗回去复命了。
“出去吧,我想睡会儿。”荆窈有气无力吩咐,还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