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3)

。”何氏没好气:“起来起来,叫下人看了笑话。”荆窈把她带进了屋,何氏也打量着她住的地方,比在荆府的屋子好些,装置素净,屋内规整,尚且不错。

又瞧着自己女儿嘴角:“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贪嘴了吧?”说起此事她就难受:“娘,你来的正好,我跟你说,世子要我做平妻了,我、我不想做。”

何氏闻言也没什么意外的,自己的女儿她最是了解不过了:“那怎么办,婚书都签了,我瞧那世子对你也上心的很,今日出门我见他又来了。”荆窈心头一跳,她可记得她娘见的世子是贺安廷顶替的。所以,贺安廷真的去她家中了。

荆窈心头顿时涌起了复杂,他可能是为了贺清妩吧。“一夫二妻,娘吃的苦头还不够吗?“荆窈轻声喃喃,其中苦楚她自小看的太多,如果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别的女子的身上,这种幸福算什么幸福。何氏勉强笑了笑:“提娘做什么,娘今日来是有事找你的。"她转身问庾嬷嬷拿出了漆盒,“还记得这聘书吗?”

荆窈接过后瞬间想起了这个。

聘书,对啊,她还有一份聘书,是与……

荆窈复杂地摊开,看着末尾写的两个名字,贺安廷、荆窈,以及媒人与双亲的手印。

“这是你祖父为你定的亲事,可惜你们没缘分,听闻这位已经位极人臣,咱高攀不起,别各自耽误,今儿个便寻县主把这婚给退了罢。”荆窈一时心心乱如麻:“可左右贺安廷也不知道,这聘书销毁便是了。”“傻丫头,我朝律法私自毁却聘书杖责六十,你我都承担不起,老老实实依照着规矩退了就是。”

荆窈点了点头:“好。”

何氏松了口气,荆窈闻言便起身离开:“娘,我带你去见县主。”恒国公突闻贺安廷莅临开封府,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结果素来以公务为重的世侄道:“劳烦齐兄帮我个忙。”

恒国公做这府尹年岁也不少了,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弟弟叫他帮忙,一时有些稀奇。

当得知是要查验加盖聘书官印的名录时更叫他意外。贺安廷翻看着名录,松了口气,里面并没有二人,恒国公在旁边打探:“不知兰筠这是要做什么?”

贺安廷没透露太多:“没什么,验证一下罢了,今日劳烦齐兄了。”恒国公摆手:“无妨,说起这聘书名录倒是让我想起一桩旧事,那年你父亲给你定下了一桩娃娃亲,那年你才……十岁。”贺安廷眉眼露出嫌弃之意,什么娃娃亲,猴年马月的事了罢,提这个做甚。“齐兄,你说的此事我并不知,我还有要事,先走了。”恒国公唉了一声:“你怎会不知,你父亲那会儿聘书都给你签了,你不会一直不知道吧?”

贺安廷闻言更烦躁了,薛府的事尚且没解决,怎么又冒出一桩婚事,没完了是吧。

“我记得那人家姓何,那位何姓人家的女儿便是与你签订聘书之人,好像姓……荆。”

恒国公的话语似一汪水流,抚过贺安廷心头,拨开云雾,洗净了尘蒙的往事,贺安廷愣了愣,何、荆,怎会这么巧?”他倏然大步流星往回走,寻迹的想找到那名录:“可有记录?”“大约是有,不过已经过了十七年,恐怕也寻不到了。”他心乱如麻,但随之而来的是隐秘的欣喜,有一种心愿达成,也不是,应当是被父辈所祝福的欢喜。

从前他早已做好了为她抗争的准备,只是她一直都心悦叶云峥,不愿向他走来,而且无论如何荆窈的身份和过往的一切都无法抹去。贺安廷更怕一切揭开时,她会受莫须有的指责。他再强大也总有护不住她的时候。

恒国公看着他一身绛紫大袖圆领澜袍,只脱了幞头,凝眉翻遍了名录想确认什么。

“快,来来来,去帮忙。“恒国公连忙叫了几个官员去帮忙。花费了一个多时辰后终于一名官员高喝:“找到了。”贺安廷几乎是上前夺过,看见了那两个字时,高悬的心头瞬间尘埃落定,紧绷的那根弦终究是没有断。

他心头大定,眉眼舒展了开。

随后他又思索,为何他父亲从未与他说过。恒国公问:“找到了?”

贺安廷没再耽搁:“找到了,多谢齐兄,改日道谢,今日有事我先走了。”他衣袍翻飞,在空中滑过凌厉的弧度,恒国公摸了把胡须,瞧着他的背影失笑,真是许久没见过他这般模样了。

贺安廷用最快的速度回了府,既然有聘书,那就应该是放置在了他父亲的书房。

父亲离去后,母亲怕触景伤情便把那处锁了上。然他刚进府,庆梧便与他说:“主子,方才荆姨娘与她母亲何氏来了。”贺安廷立刻便转向珍月居而去。

荆窈在外求见了县主许久才被召了进来,已近响午,日头猛烈,母女二人在院子里站了足足有两刻钟。

何氏心疼女儿,但也明白县主缘何要这般,她是个有骨气的,顿觉这日子过得着实委屈:“什么平妻,当我们巴着要?”“有什么话为何不能敞开说,非得要这般作践人。“何氏是个病秧子,荆窈又身怀有孕,眼瞧着二人虚弱了起来,嬷嬷赶紧禀报县主放二人进了屋。荆窈一张小脸晒得通红,娇艳的容色却宛如盛放的海棠,叫这满屋都黯淡了下去。

县主目光冷淡,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