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她踩着兀凳上了车,掀开帘子贺安廷果然坐在车内,手执书卷身边的香炉内雾气袅袅。
“大人,你怎么来了啊?"荆窈吃惊不已。贺安廷放下书卷,视线扫过她的眉眼:“上妆了?”“嗯。"她不好意思的说。
贺安廷目不转睛的瞧着她的唇脂,很莹润、泛着一层蜜色,好像是刚刚吃了果子,汁水丰莹,说话时一张一合。
“今日是要去哪儿?”
荆窈犹豫了一下,斟酌着问了他,贺安廷听后一笑:“出门交际虽是官眷必不可少的事,但也要学会挑选请帖,不必日日去每家去。”“你要知道这汴京城内的宴会多如牛毛,今儿个这家大人举办,明儿个这个公爵举办,若是每日去,岂不累死。”
荆窈听得入神,恍然大悟。
贺安廷瞧着她这般认真的样子,心情愉悦,他曾以为未来的枕边之人必定是与他各方面都匹配的搭档,他主外,妻子主内,如这汴京城内每一户人家。妻子贤淑、仕途顺遂、父母安康、子嗣丰健便是最大的慰帖。但他也没想到,妻子比她小这么多,还如此天真懵懂,但是无妨,身为夫君,他会好好教她,叫她学会高门的礼仪规矩,看到不一样阶层的风景。荆窈松了口气,方才还提心吊胆来着,她为自己的紧张而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出了丑,叫人笑话。
“薛府的宴席不必去,薛中丞平日与我素不相熟,他与殷王是姻亲关系,我与薛氏的口头婚约又刚解,他们今日邀请你去,可见没安好心。”荆窈闻言有些惶惶,她好像想简单了,没安好心,那岂不是说明薛氏可能要为难她:“方才、方才我的请帖被崔氏抢走了……”她像是做错了事一般,贺安廷眉头拧了起来:"无妨,我叫庆梧把他们的车拦下便是。”
荆窈嗯了一声:“谢谢。”
贺安廷若有所思:“你可会琴棋书画、管家看账?”荆窈迟疑:“管账会一点,我娘身子不好,不过管家之事在崔氏那儿,我只听我娘讲过,没有实践过。”
“其余的……不会。”荆窈有些讪讪。
“那便日后由我教你。”
荆窈啊了一声:“大人公务繁忙,不太好吧?”果然,她就知道贺安廷还是介意的吧,她低着脑袋揪着手指。那他要是发现自己是个笨蛋怎么办,荆窈苦着脸,有些退却。而贺安廷在此事上却有他的打算,二人成婚他琢磨了一下,最好待她孩儿稳定后,下下个月为好,也正是她四个月的时候。届时婚服一遮也瞧不出什么来,不然拖的太久,他不放心。离成婚还有两个月,正好借由此事增加二人的相处,了解彼此,再好不过。至于公务繁忙…无妨,来寻她时找下属分担便是了。“不会,恰好,今日我恰好拿了一份画册,过来。“贺安廷伸手示意她过去。荆窈乖乖起身,预备坐在他身侧,贺安廷福至心灵地揽住了她的腰肢,二人四目相对,呼吸凌乱交错。
原本宽敞的马车一瞬间狭小了起来,彼此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贺安廷的眸子一瞬便幽深了起来,大掌微微用力,软臀便坐在他结实的腿上,怀中玉软馨香,陡然叫贺安廷抱了满怀。荆窈发觉他很喜欢这个姿势抱着她,叫她的后背靠着他的胸膛,好似整个人都嵌在他怀中一般。
“专心些。"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荆窈感受到了他胸膛的震鸣声。二人相贴,车厢温度陡然升了起来。
荆窈红着一张脸,视线乱瞟,虽说二人也不是第一次亲近,但她总觉得这般正经时不太合适。
“别动。“贺安廷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腰,稍稍蹙眉,荆窈有些委屈,“我没动。”
贺安廷有些不自在的轻轻咳了咳:“看画册。”荆窈哦了一声。
车厢内顿时响起贺安廷低沉轻缓的讲解声,他从画师、朝代、画风仔细为她讲解,画册惟妙惟肖,也不枯燥,再配以他深入浅出的讲解,荆窈定能被他孝教的才学出众。
贺大人深以为然,很享受亲自教妻的感觉,毕竞他父亲便是无数学子追捧的大儒,他自己也是曾经连中六元的状元郎。“懂了吗?"他也不指望她第一次便记住,懂了便是。他说完后没有回应,随即便低下了头,荆窈正靠在他胸膛上闭上了眼,清浅而均匀的呼吸着。
贺安廷黑了脸,恰好荆窈脑袋一歪,悬空点了一下后惊醒了。“嗯嗯知道了。”
贺安廷”
他气笑了,冷冷道:“那窈窈复述一次。”荆窈一时噤声,讪讪的笑了笑,当他的妻子,好累啊。她复述不出来,便被贺安廷罚了抄写论语一次。荆窈不情不愿,她这是成婚还是考学啊,不嫁了成不成。贺安廷瞧她臊眉耷眼的模样,认真提醒:“读书明理,我并非是叫你如其他主母一样,是希望你增长见识。”
看来教妻之路,任重而道远。
时间差不多了,车厢内即便放了冰也不好长待,荆窈被云巧扶下了马车,贺安廷也下了马车低语:“过两日我要检查,若是没抄完……荆窈仰着雪艳的脸蛋瞧他,也好奇没抄完会怎么样。贺安廷倾身在她耳边:“你上次买的角先生还在我那儿。”角先生?荆窈的脸从茫然到爆红,她记起了那日的尴尬,他怎么还留着那种东西,荆窈又羞愤又尴尬。
贺安廷唇角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