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人占了先。
不过无妨,总会有的,即便她心里没自己,有别人也没事,叶云峥说的那些话就是嫉妒而已,嫉妒自己比他得到的容易。反正她一辈子都离不开自己,现在心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荆窈,你个死丫头,还不快给我出来。"外头忽而响起崔氏的斥骂声。荆窈一惊,剥开了一条缝隙朝外看,崔氏与荆然还有十几个家丁团团围住了这辆马车。
庆梧从侧边露出了身:“何人?”
崔氏眼不瞎,认得庆梧,原本昂扬的气势顿时被戳破,畏畏缩缩:“您、您是……
荆窈要下车,贺安廷却拦住了她,径直撩开车帘:“何人喧哗。”低沉的嗓音叫崔氏腿一软,喉头跟哑声了似的。荆然可不知这是何人,还在那儿趾高气扬:“你就是荆窈那奸夫罢?我说呢她成日鬼鬼祟祟往外窜,原就是跟你出来厮混了。”崔氏脸一白,呵斥:“住嘴。”
荆然不明所以:“娘。”
贺安廷听到这话竟笑出了声:“奸夫?”
崔氏头皮一麻:“大人恕罪,小女不懂事,瞎说的。”“倒是没看走眼,不过……不是奸夫。”他嗓音沉沉,暗含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两刻钟后,荆旬远与崔氏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上的聘书,陌生的字迹、熟悉的名字和官印。
“这……“荆旬远揉了揉眼睛,眼角都兴奋的有些抽动,何氏厌恶的看着他,没个好脸色。
“你手中有聘书,为何我从来不知,我也是窈窈的父亲,你竟然瞒我至此。“荆旬远很不满意,质问何氏。
“不敢,老爷曾说过永远不想看见我,不想与我说话,我又怎敢觌着脸凑上去。"何氏阴阳怪气,剥开了她的伤口。荆旬远有些尴尬,何氏怀上孩子时他已经娶了崔氏,那会儿他与何氏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
依稀记得何氏好像回了一趟西北娘家,美曰其名养胎,后来回来人瘦了一圈儿,没多久就早产了。”
贺安廷冷眼看着荆旬远笑意转变谄媚。
“我就说窈窈这么乖巧,怎会是被世子厌弃,原是大人”“提亲一事须得再等两日,我母亲腾出手便会来。"实则是他还未说服县主。“好好好,一切凭大人做主。”
何氏觉得有些恶心,好好的婚事商议硬生生被荆旬远搅和的和卖女求荣一样。
贺安廷落在崔氏旁边不安的荆然身上:“姨母可是要好好管教您的女儿了,姐妹相残,日后名声可不好听。”
崔氏母女脸色都不好看,忍气吞声应下:“是。”贺安廷离开时对她说:“接下来有几日我会很忙,可能没办法过来,我把庆梧留给你,有什么叫他来找我。”
他低头嘱咐的模样温和而儒雅,身上冷硬深沉的气息好像柔和了很多,也没有像平日一样跟个夫子一样"教训"她。荆窈愣了愣,她不是硬硬的石头,理所当然的是会为好而动摇。一阵暖流滑过她的心扉,她点了点头:“大人放心。”贺安廷颔首后便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几日贺安廷忙碌的很,之所以忙是因为北城发生了流民暴乱。现下正值酷暑,南方爆发洪流,多地被大水冲陷,一时间多了许多流民。不过朝廷对于此的安置已然得心应手,抗灾的官员已经踏上了行程,而北城暂且由恒国公管理,他居开封府尹多年,应是很有经验才是。只是不知为何,昨日下午忽然暴乱,似是蜀地流民因茶农赋税一事向朝廷抗议。
为着不叫民心紊乱,步军司与开封府及时镇压,防止叫百姓受了影响。结果今晨再次暴动,好像还出了人命,贺安廷不得不低调前往。“阁老,那些暴动流民已经全部羁押了起来。“步行司指挥使引着他前去。贺安廷站在院子里扫视着这些流民,周身积压的寒意甚重。“全部押入诏狱,审问。"他寒声吩咐。
“狗贼,拿命来。"跪在地上的流民突然暴呵,挣脱了捆手的束缚,提刀暴起,向着贺安廷的后背心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