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庶女,崔氏只是个不得宠的罢了,不然也不会下嫁给荆旬远这个商户。而且他外祖母手段狠辣,后院妻妾安稳,尤其娘家在外地,她便更攀扯不上了。
“崔氏今日说什么了?“他连姨母都没叫,直接问。荆窈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事,不过她已经被她娘安抚好了,心里已经不气了,便道:“她能说什么,大约可能真的是我孕中敏感,一点事都受不得。贺安廷若有所思,随后伸手穿过她的膝弯,抱了起来,荆窈吓一跳,而后便被他放在了大腿上侧坐着。
马车算不得逼仄,但是摇摇晃晃的,车帘时不时被风掀起一角,她胆战心惊的生怕别人被发现。
贺安廷欣赏着她惊慌的小神情,也喜欢她身上随之颤动的波纹,而后便俯身一言不发的吻上了她。
荆窈平静了下来,任由他含弄。
马车忽而停了下来,但里面的人却迟迟没有下来,荆窈娇颤着推开了他:“夫君,到家了。”
贺安廷一下一下尝着她的唇,轻轻的嗯着。另一辆马车驶入竹青巷,车内,叶云峥一脸憔悴,胡子拉碴,身上的锦衣也凌乱不堪,脖颈前的衣领还沾有血迹,整个人宛如逃荒回来的。贺清妩沉默地坐在他身边。
她花了大价钱到处转圜关系才把人捞了出来,贺安廷冷眼旁观,却也没阻拦,反正即便人出来了他也会打发到别的地方去,绝不可能叫他留在汴京碍眼。“峥郎,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可好?过往的一切都不在纠结。”叶云峥嗯了一声,殷王撇开关系撇开的很快,且从他被逮到今日一个多月都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
而他掳走贺安廷未婚妻的罪名、听命殷王搅弄浑水也被压了下来,只对外公布了擅离职守,他丢了爵位,贬了官职,此后也就这样了。二人下了马车,贺清妩瞧见了贺府门前的马车,也瞧见了马车旁的庆梧。“二姑娘。“庆梧低了低头同她行礼。
马车中的人是谁不言而喻,贺清妩笑意勉强:“巧了。”她刚说完,车帘就被掀开,贺安廷率先下了车,叶云峥视线瞧了过去,一只嫩如水葱的手伸了出来,放在了贺安廷的手心。而后水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眼前,光鲜亮丽的富贵模样与他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荆窈踩着兀凳下了地,当即感受到了灼然的目光,也抬起了头,怔在了原地。
“哥哥,嫂……嫂。"贺清妩的那声嫂嫂声音很微末,甚至是难以启齿,她别过了脸,脸上尽是尴尬和不自然。
贺安廷倒是神色如常,嗯了一声。
叶云峥死死地盯着荆窈,那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眸宛如一匹狼,荆窈只怔了一瞬就挪开了眼,她表现的很冷淡。
对于一个把自己掳走、还对自己又骂又看不起的男人,荆窈不想再看见他。那些愧疚与鄙夷全都扯平,她日后与他再无干系。贺安廷也不想多说,牵着她的手进了府。
贺清玩心头宛如针扎了一般,她紧紧攥着手心,叶云峥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后方把眼神收敛回来,沉默的与贺清妩进了府。荆窈与贺安廷回了观澜院,荆窈以为他又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但贺安廷没有,反而叫她七上八下的。
她纠结许久还是开口:“他被放出来了啊,那我现在虽是他嫂子,日后能不能不见他啊。”
贺安廷意外,愉悦之意淡淡弥漫开:“你很不想见他?”荆窈点了点头,贺安廷扬唇:“那就不见。”“可是你不是说过亲戚之间要做好面子吗?”被回旋镖扎中的贺大人轻轻咳了咳:“此事还是要看人的,你日后有不懂的像今日一样问我就好了。”
荆窈见他这么好说话,心神一动又鼓起勇气:“夫君,那我还有一事想同你说。”
贺安廷现在心情正好,坐在了太师椅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叫她继续坐在自己腿上,他的手掌牢牢揽着她:“说吧。”“你日后纳妾,谁都行,能不能不要纳……崔氏的女儿,我与她关系不好。”贺安廷闻言笑意一滞,神色似裹了一层冰,冷气缭绕:“你说什么?”荆窈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以为是自己太过僭越:“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她拙劣的遮掩叫他心头窝火,让他生气的就是她嘴里的“纳谁都行”,他倒是不知她竞然这么大方。
“你还真大方。"他压着气突兀的一句话叫荆窈有些懵。“这是你的心里话?"贺安廷眉眼沉沉看着她。荆窈一下子不敢说话了,屏息凝神眼巴巴的瞧着她,她坐得高,瞧他时是俯视。
触及她的眼神,他冷静了下来,原来方才她就是为着这个事哭,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也不想叫她纳的。
贺安廷脸色和缓了些:“放心吧,我不会纳妾。”荆窈诧异,有些不敢相信:“不纳妾?”
“嗯。”
贺安廷有些烦躁,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还是别再耽误他们二人相处的时间了。他闻言便捏着他的后颈叫她俯身与自己交吻,堵住了荆窈还想说什么的话,他的吻又急又凶,径直仰头吻得她意乱情迷、瘫软了下来。没多久,荆窈察觉到了什么,惊慌失措地推他:“别。”贺安廷静静的凝视着她:“昨日我没学会,今日窈窈再教教我。”荆窈觉得他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是在哄骗自己。果然,她几个月前还想他那大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