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事,曾庆良摆摆手,示意林家珍去端饭。
林家珍刚去厨房,曾舒月立马跟上帮忙。
曾家晚上吃地瓜饭,一盘丝瓜鸡蛋,还有一盘红烧冬瓜。
鸡蛋很快被曾向民挑走一半,曾舒仪手快,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又给外甥女夹。
王娟没出来吃饭,在屋里左等右等,都没等到曾家人训斥曾舒仪,气冲冲地出来抱走女儿,带着从国营饭店打包回来的两个菜走了。
曾向平刚吃两口饭,不太高兴地追了出去,“你干嘛去?”
“你还会关心我们母女啊?”王娟心里难受极了,“我要被你们曾家人欺负死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甩开曾向平的手,女儿在她怀里哇哇大哭,头也不回地回娘家去。
曾向平一个头两个大,又快到上夜校的时间,回来冲曾舒仪发火,“你大嫂出于好心才帮你介绍对象,你不满意就算了,干嘛要闹成这样?都是一家人,你斤斤计较,对你有什么好处?”
曾舒仪一边吃饭,一边道,“那大嫂以后把你女儿嫁给会家暴老婆的老男人,你别吭声。”
“曾舒仪,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曾向平摔了筷子。
曾舒仪还在吃,不吃饱,夜里肚子饿了,家里可没零嘴吃,“我提醒你一句啊,是你老婆的错,别想让我受气服软。自己的老婆自己哄,要是看我不顺眼,就搬出去呗,正好爸妈觉得家里挤。”
曾向平和王娟是双职工,之前有机会申请一室的职工宿舍,但两个人没申请。
嘴上说孩子太小,需要人照顾,其实是知道,搬出去的开销更大,洗衣做饭还得自己来。王娟算得精,宁愿在婆家挤着住,也不想搬出去单住。
论嘴皮子,全家就曾舒仪最厉害。
曾向平说不过妹妹,咬着牙说了句,“曾舒仪,你也是大姑娘了,多和舒月学学,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
曾舒仪看了眼一直默默吃饭的二姐,她回来好一会儿,都没听二姐和二姐夫说一句话,她才不要像二姐一样。
吃得差不多,她放下筷子,“女人该有什么样?低眉顺眼,事事都以你为先是吗?不过大哥,家里是第三次供你复读了,你要再考不上大学,巷子里的人要说钱丢水坑还能听个响,你呢?”
没考上大学,是曾向平心里的一根刺,不懂为啥,明明他成绩中上徘徊,第一年是自愿报高了。但第二年离录取线差了二十几分,得知成绩时,他差点晕过去。
看大哥黑着脸,曾舒仪起身道,“不如大哥你把工作让给我,你安心读书,说不定明年真能金榜题名,你看怎么样?”
占着工作,又想考大学,什么好处都想抓着,曾舒仪冲她大哥甜甜一笑,不要太讽刺。
“做梦吧你!”曾向平气都气饱了,回屋拿了书包就走。
林家珍追了出去,“向平,这个地瓜你拿着路上吃。”
“不吃了,我气都气饱了。妈,不是我说你,你们再这样宠三妹,迟早有一天宠出问题来。”曾向平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至于接王娟?
呵呵。
他没那个闲工夫,正好耳根清静几天。
林家珍看着大儿子走了,回去时,二女儿已经在收拾碗筷,叹着气找到三女儿,
曾家一共三间房,曾庆良夫妇一间,曾向平结婚后住一间,还一间隔开给曾舒仪和曾向民住。
因为多了曾舒月一家,不得不在客厅又摆上木板,给曾向民和何东睡。
这会房间里没其他人,林家珍坐到三女儿边上,语重心长地道,“舒仪啊,你爸说不管你了。”
“那替我谢谢他。”
“你……”林家珍无奈地看着女儿,满脸愁容,“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办啊?不结婚,又没有工作,你总要给自己谋划个出路啊?”
姑娘家大了,总要嫁人,就算她愿意养女儿一辈子,家里其他人能同意吗?
林家珍愁得头都大了。
曾舒仪说她有规划。
“什么规划?”林家珍问。
“我的事,你别管了,还是多管管我弟弟,他一天天地往外跑,别又去派出所捞人。”曾舒仪脱了鞋躺下,不想和她妈多说。
林家珍却不放心,“你别乱搞啊,你爸说了,报纸上都是乱写的。政策不可能说变就变,你要是敢去投机倒把,你爸真会动手揍你。”
“你听妈一句劝,咱家没本事给你找好工作,趁着你还年轻漂亮,给自己找个好点的对象。咱们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千万要擦亮眼睛,不能像你二姐,随便找个人嫁了……”
耳边的絮絮叨叨太烦人,曾舒仪干脆捂住耳朵。
过了好一会儿,等曾舒月进来,林家珍听家务活都干完了,才起身道,“劝劝你妹妹,别让她以后后悔。”
门被关上后,曾舒月坐在自己床上,好半天才开口,“舒仪,其实……”
“二姐,如果你要劝我的话,你先想想,你为什么一定要带胜男回榕城,而不是在乡下务农。你嘴上不说,我心里清楚,胜男胜男,你不是也心有不甘吗?”胜男是曾舒月女儿的名字,曾舒仪第一次听到时,就懂她二姐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