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又高又瘦又单薄,看着很弱不经风,与现在精瘦有力量的样子完全不挨边。
她在他怀里很娇小。
也很有安全感。
看来沈家把他养得很好啊。
即便沈家把小叔养得很好,也不能忽视小叔在池家受的苦、橙姨的死亡、爷爷当年的狠心。
这些伤害都是无法磨灭的。
沈序秋哪怕要拔掉爷爷的管子池绿也觉得很正常,但他现在不仅不拔管子还要给爷爷提供优质的生活质量。
池绿心里有些酸涩,抬头浅浅地笑,嗓音温软:“谢谢小叔。”沈序秋用鼻梁蹭蹭她薄粉的脸:“现在有心思吃东西了?”池绿点头:“想吃的。“顿了顿:“你会做吗?”楼下厨房应有尽有,沈序秋挽起手腕,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番茄。池绿坐在用餐厅看他忙活。
她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小叔真的会煮面给她吃,他切番茄的姿势很熟稔,敲鸡蛋的样子也很干练。大约十分钟左右就煮好两碗面条。池绿不爱吃葱花,所以他没加香料那些。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端到池绿面前时,她饥肠辘辘了起来。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尝了口却被烫到吐舌头。沈序秋给她递了杯牛奶,没收她的筷子:“有那么饿啊?”池绿看着眼前这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就是肚子饿想吃了。”“只是肚子饿想吃啊?"沈序秋意有所指,眼尾缱绻着。池绿居然立马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毕竟之前就听他在某特定的场合说一些类似:'你这是没吃饱、“都吃下去了、“小月亮肚子好能装、“好贪……她怔愣两秒后低头被面条的热气熏着,轻易就泛红。他就是爱跟她说一些混不吝的话。
沈序秋抬起她的下巴:“别被热气熏坏了。”“你把筷子给我,我自己慢慢吹。我又不是吃云南菌菇会中毒,你怎么还把我筷子抢了,我用手抓面啊?”
沈序秋难得听她一口气说那么多抱怨,轻声笑了下把筷子给她:“别把舌头烫坏了,接吻没知觉我会很吃亏。”
池绿假装没听见,吹着面条。
终于吃上了一口,番茄鸡蛋味很浓郁,面条很清香,没想到小叔的手艺那么好。
“喜欢吃啊?"沈序秋看她一声不吭地吃,几乎快消灭了半碗:“以后我下班回家天天给你煮宵夜。”
池绿摇头:“我又不是每天都饿。”
“那你留着肚子不行么?”
池绿看他好像很想跟她吃宵夜,或许说很想展示厨艺,“那你会煮什么面?我不可能每天都吃番茄面吧。”
沈序秋懒懒地靠着椅背,不紧不慢地说:“每天不重复。”每天不重复那很有诚意了,池绿也不好再拒绝便点点头。然而后面那几天沈序秋每天忙于工作很晚才下班,等他回到家,池绿已经陪着池蓝睡着了。
日子一晃8月底快要开学,池绿某天上午在林白韵的请求下陪她去监狱看望父亲,从监狱出来就生病了。
不知道是监狱磁场不行还是林白韵又一次提起之前的建议。病怏怏地养了两天。
秦朗来别墅拿一份文件,见池绿裹着羊绒伏在书房案面睡得正香,旁边放着一碗见底的中药,空气中还有中药的苦味。把她喊醒,让她回房间睡。
池绿迷迷糊糊抬头,得知秦朗的来意后说要跟他一起去公司。她明天就要开学了。
编织好的红绳一直没机会给他,想亲自交到他手里。感冒喝了中药容易犯困,在劳斯莱斯后座睡到公司楼下。池绿不是第一次来云维集团总部,上半年,沈序秋见她下午没课也会时不时让秦朗接她来公司,公司的人几乎都认识她。她轻车熟路地进了沈序秋的办公室往沙发一坐又开始犯困。沈序秋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身后跟了四个核心技术人员,还在探讨产品的内容和可突破的技术,突然听见一向严肃的董事长嘘了一声。隐隐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正在说话的人立马收声。
众人顺着沈序秋的目光看去,沙发上躺着一个小姑娘,白色连衣裙裙摆像栀子花般垂落,如瀑布的黑发在上半身披散开,娇瘦的身子蜷缩着,裸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十分纤瘦。
白皙的脸蛋软乎乎,唇瓣没什么气色看着有些憔悴和疲惫,倒是睡得很安稳。
他们老员工都认得这位,是可以随意进出董事长办公室、被沈董捧在心尖里的人。
沈序秋压低了声音,漆黑的目光一直流连在沙发:“先出去吧,待会再谈。”
四个员工面面相觑,也刻意压低了声音回答好的。最后一个员工带上门时忍不住窥视地往里看,他们一向高高在上的沈董在小姑娘面前蹲下,将睡熟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抱起,生怕惊醒了她。办公室的一面壁橱别有洞天,打开后是一间带床的休息室,沈董抱着小姑娘往壁橱的方向走。
关上门后,几人在门口不敢置信。
“瞧见了吗?也就只有她能让面冷心硬的沈董柔情似水了。”“对啊,什么时候见过沈董说话那么小声啊?还以为我幻听了!”“而且抱她像抱艺术品似的怕碎了,啧啧。”“下午能轻松一阵咯。”
“可不嘛!希望她天天来!”
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面,池绿被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就睁开眼醒了。她睡得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