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恰好得到了这个被看见的机会。太谦虚也不是什么好事。
寺庙红墙绿瓦里面有好几个殿,一路拜过去需要点时间。寺内人来人往,香火旺盛。
池绿双手捧着鲜花举过头顶跪在蒲团虔诚地许愿,起身后在佛像前进献一束鲜花。饶寺庙一圈才能祭拜完,池绿走到哪个殿,沈序秋就在旁边等。最后还请了几个平安福,池绿拆开包装,把一串绿檀木佛珠戴进他的手腕,和红绳交叠:“保佑你平安顺遂。我也有,跟你的一样。”沈序秋的黑眸垂落在腕间,手上的红绳和佛珠都是她送的,他之前要求她每年给他换新的红绳,她不厌其烦连续编织了好几年,换下的旧红绳放在家里的柜子,和那些昂贵的手表摆在一起。
“我给你戴上。"沈序秋帮她戴上后拨弄了下,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走出寺庙,两只手腕上相同的佛珠碰撞相拥,亲密无间。池绿那档节目是全英访谈,播出效果很好,在网络上小小出圈了一把,她纯正的英腔成了很多英文学生的听力和口语素材。突然冒出一个漂亮又得体的主持人,网上的营销号开始扒池绿的学历和工作经验。
惊讶地发现她居然不是播音系出身,从南大到港大都是新闻系。池绿早年在花城电视台当记者时写的深度报道和香港电视台出镜报道采访的画面都被挖了出来。
在还没毕业的青涩时期,灵动柔和的台风就已经初显。【年轻一代还有那么厉害的主持人,对话多国领导照样不怯场,言之有物言之有理,听文化人聊天就是舒服。】
【不是,主持人大赛的时候你们都没上桌吗?当时就很喜欢她的主持风格。】
【池老师的社交账号还没人扒到吗?】
叶泉泉告诉池绿她在网上小有名气,她大致看了一下评论区那些留言,“大家都对我有节目滤镜,觉得全英访谈很厉害。”南大的领导发现这个热点后,托人联系池绿,问她有没有时间来学校做个演讲。
池绿收到邀约挺开心的,能回到母校演讲也是一种对她事业的认可。约定了演讲时间。
是个周末,大晴天。她站在能容纳上千人的礼堂舞台,望着台下乌泱泱的人头,讲述她在工作上发生的事情。
大家听得津津有味的同时才知道她表面光鲜亮丽,其实备采的时候也吃了很多苦,无论是当记者还是做主持人都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演讲的尾声有人问她从记者到主持人的转型,她最想感谢的人是谁。池绿看向在台下第一排翘着二郎腿认真听演讲的沈序秋,隔着遥远的距离两人视线相撞,她浅浅地笑:“最想感谢的是我自己,其次是我先生,我成长的道路都有他陪伴。”
“我熬夜工作时他会很凶但其实会默默支持鼓励我,在斐济遇到取消采访的突发情况,他会替我写邮件到半夜发给对方新闻团队争取第二天的采访顺利进行。”
现场一阵哗然,大家才知道池绿居然结婚了,也没人扒出来啊?她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和惊讶,伸出戴有婚戒的右手,坚定地说:“是的,我结婚了。”
之后是有人来问她要签名和合影。
一群人围着她,她感觉空气有点稀薄缺氧,但还是坚持签名合影。一直坐在台下的沈序秋侧耳倾听陈院长讲话,目光始终落在舞台上被人群围着的池绿,只能偶尔看见一个脑袋尖尖露出。哪怕是脑袋尖尖,也比别人的好看。
陈院长欣慰道:“还记得你当年说池绿会在她所学的邻域里发光发亮,说不定还会回南大演讲,你这是预言家啊!”提起池绿,沈序秋眼底都是柔软,正要开口,人群里忽然一阵异动,有人紧张地喊:“池老师!”
“我靠,快叫救护车。”
沈序和煦的脸色一变,三步作两步跨上舞台,扒开人群蹲下,抱起晕在别人怀里的池绿,摸摸她冰凉的脸,一向稳重的声音溢出一丝颤:“池绿?”聪明人都能猜到这是谁,何况男人无名指还有相同戒指,手腕也戴了绿檀木佛珠。
池绿晕倒时眼前一阵发黑,听见熟悉的呼唤睁开眼皮,一张担忧的俊脸模糊映入眼帘,她没什么力气地说:“小叔。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很累?那别说话,留着点力气。“沈序秋见她醒来,略微松了口气,反射性地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们去医院看看。”回到车里池绿靠着沈序秋的肩彻底晕睡过去。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眼皮还没彻底睁开,已经听见池蓝小心翼翼的报喜声音。
“爸爸,姐姐怀孕七周了!对呀!就是姐姐最近可能太劳累了,刚刚突然晕了过去,还好姐夫在旁边呢,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调理身体就好了,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看看姐姐?你记得带点姐姐爱吃的”池绿望着天花板下意识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她居然怀孕七周了。有小宝宝在她肚子里。
她心跳莫名飞快一一她要当妈妈了。
虽然他们有在备孕,但这一天真正到来她还是有点束手无策。池蓝挂了电话见姐姐醒来,连忙过去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池绿坐起身,疲惫的唇角勾起弧度:“小叔呢?”“姐夫被医生喊出去了。“池蓝摸摸姐姐的小腹,调皮地说:“姐姐,我要做姨妈了,我要有外甥了!”
长廊外,沈序秋推开病房门,一大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