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
瞿颂这一拳的力气下了力气,商承琢没预料到她会直接抡自己一拳,眼神错愕的趔趄几步,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中涌出来。
商承琢轻蔑地笑了笑,抬手抹了一下没有收敛,不知死活地加上一句恶意的嘲弄,"好便宜,比你想拍下送给他的那幅画便宜。看清楚,对你没有目的的人只有我,回来我这里。"
愤怒和烦躁已经席卷了瞿颂的大脑,她哼笑一声绞紧了他颈上的领带,“没有目的?你没有目的吗,商承琢你真的问心无愧吗?”
阴暗的想法在心底极速发酵,瞿颂的眼神晦暗着跃动,她粗暴地扯着商承琢,把他拽进有隔间的卫生间。
商承琢脸色有些难看,说不清是因为被狼狈的拉扯拖拽,还是瞿颂刚才的嘲讽逼问,咔哒一声,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他张口想要说话但马上失去了声音,商承琢脸上的神色顿时精彩纷呈,瞿颂动作粗鲁的把什么塞进他的嘴里。
直到瞿颂把解下来的领带捆扎在他的手腕上时,他也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还是倨傲的不甘示弱,像个野性难驯的野兽,眼神挑衅地看她。
瞿颂再忍不了那眼神,一把攥住商承琢微长的短发,迫得他动弹不得,扬手就是正反两记耳光。见他吃痛蹙眉,她心里那团郁结的恨意才稍稍散了些。
商承琢无法言语,瞿颂作为施暴者更是沉默的让人心惊。
被扇了两个耳光,商承琢清醒过来,眼前的瞿颂根本和之前判若两人,百依百顺的模样被哐当一声打碎,他望进对方眼中,深沉的黑眸终于让他感受到恐惧。
感受到生涩的痛感,心脏被恐惧裹挟,狭小的空间,随时可能有人走进。
他开始猛烈的挣扎,他的动作让瞿颂动作停顿了一下,想起来他似乎是有些洁癖,二人以往事前准备事无巨细,想到这里瞿颂为自己之前的低姿态感到好笑。
按下商承琢的挣扎,自顾自的冷漠动作,冷淡的欣赏他因痛苦为扬起来的脖颈,颤抖着躲闪的蜜色肌肤。
电话铃声叮铃铃的响起来,让商承琢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岌岌可危,二人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商承琢的女伴和助理找不到他打来了电话。
无视了对方疯狂摇头呜咽暗示,瞿颂扯下他嘴里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按下接通,单手把手机举在他耳边,另一只手仍然动作不停。
商承琢精神几近崩溃,他失态的冲电话吼一声,滚远点。
好在商承琢的刻薄有目共睹,助理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忙不迭的挂断了电话。
他挥掉瞿颂举着的手机,眼里开始漫上水汽,他瞪视着没什么表情的瞿颂,"就因为我替你揪出来个未来的隐患,你就这样对待我?"
瞿颂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停下了动作,沉默着和他相视。
她感到无尽的无趣,无论是这场没有欢愉单方面的施暴,还是商承琢以往和现在的算计。
她抬手扼住对方的脖颈,顺着向上摩挲他的脸庞,商承琢的眼泪滚落下来,落在她的手背。
抬手将落在手背的水渍擦在了对方身上,然后拍拍他的脸,动作轻浮,“好恶心。”
商承琢没放过她这样动作时眼神里的讥讽和嘲弄,于是心里更加愤怒甚至多了些莫名的情绪,他张口咬住瞿颂想要抽离的手。
没怎么用力,瞿颂抽出手,解开了束缚着商承琢手腕的领带,“打电话给你助理让他来接你。”
她丢下这么一句转身离开了这片遍地狼藉的狭小空间。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灯光和人影交织纠缠,这样纷繁的演出在人人逐梦的魔都永不落幕。
几十层的高楼高耸入云,电梯轿厢繁忙运作着,这边红字欢快地向下奔走,那边则跃动着攀越。
电梯里人不算太多,有几人频频侧头偷偷看角落里的那个身影,burberry当季的长裙服帖的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脸上涂着淡妆明明一副温婉娴静模样,抬眸一双上挑魅惑的狐狸眼却又平添几分冷艳的味道。相熟的几人眼神交汇,目光皆有惊艳神色。
电梯角落,瞿颂抬手拢了拢长长的卷发,抬头对上一个女孩还没来得收回的欣赏目光,她对那女孩无声笑了一下,趁着对方怔愣的时间瞿颂早已迈出了电梯。
这一厢里香气潋滟,笑意荡漾人心,那一厢有人倨傲地带着未灭的怒火蹙眉迈进电梯,两处小小空间,喜怒擦肩而过。
时间回溯到五分钟前,游宇首周流水破亿庆功宴上,商承琢拎了瓶红酒把顶头上司李东辉浇了个透,深红色的酒液便当头浇下,顺着他的头发、西装、领带,一路蜿蜒滴落。
全场骤然寂静。
红酒流淌的声音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格外清晰,众人瞪大眼睛,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商承琢的脾气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尤其是空降游宇这半年,但凡有人触了他的逆鳞,轻则被骂得狗血淋头,重则直接卷铺盖走人。
没人注意到,二楼休息区,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倚在栏杆边,漫不经心地晃着红酒杯。
瞿颂垂眸看着楼下的闹剧,唇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蠢货